?“妙善,等一等……”輕歡又叫住了妙善,后半句卻遲遲說不出來,面上的表*言又止。
妙善淺淺地笑了笑,道:“你想問什么就問吧,趁現在還記得。”
“如果,師伯是壞人的話,那么千彌又……”
“千彌?”妙善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哦,你說主上的那個徒弟。她從頭至尾都是個局外人,也不過是個可憐孩子罷了。主上他不能真正信任任何一個人,卻又想要找一個精神寄托放在身邊,便找到那個孩子,當年給她喂了很多禁藥,將她的身體與年齡都禁錮在了孩童時期。主上認為只有保存著赤子之心的人,才是絕對無害單純的,或許主上寄付了感情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了吧。”
“……”輕歡又不說話了,眼神呆滯地垂下,再開口時的嗓音也木木的,“其實我記不太清他們是誰了,但就是覺得心中有此牽掛,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知曉,他們于你曾經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你只需放心,北罰的那些人都很安全,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你自己。”妙善嘆口氣,目光涼涼地掃到自己的右肩,須臾,“我要保住你的命,就一定要繼續對你施忘蠱。可能你會覺得這些記憶比性命重要得多,但我只想你活著……就讓我擅自做主一次吧。”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忘了師父嗎?”輕歡的臉上出現了濃重的慌亂,下意識地不停搖頭,手指無措地抓緊了衣角。
“只要活著,你與她就能延展出無限可能。你死了,就什么可能都沒有了。……門主會救你的,不論用什么辦法,你一定要活著。”妙善用力地看了看輕歡,指尖摸索到腰側裝蠱的玉瓶,挑出一只眠蠱,讓它飛向此刻精神緊張的輕歡。
眠蠱悠悠落在輕歡眉間,片刻后,她很快就歪倒在床上睡著了。
妙善在原地靜默好一會兒,才上前溫柔擺正她的姿勢,給她仔仔細細地蓋好被子,不忍再多看她一眼,便匆忙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妙善都趁輕歡睡著的時候對她施忘蠱。輕歡每次醒來記憶都會被洗掉一部分,她每一次醒來都要重新去回憶曾經的過往,但能想起來的越來越少,到后來所有人都忘光了,只還勉強模糊記得南泱一個人。
回東海的路上,輕歡醒著的時候都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用紙筆寫寫畫畫。她用了很長的時間寫了一封信,裝在一片信封里交給妙善,認認真真囑咐著:“如果我以后再也記不起師父,或者我死了,就把這封信給她。”
妙善從沒看過那封信里寫了什么東西,她只是好好地收了起來。
到東海之前,妙善和聞驚雷通了信,把容懷的部分抹去,結合事實加以篡改,告知他輕歡的身體狀況,并把一切罪責都推給了北罰。
再見到聞驚雷,他遠遠地站在東海碼頭等待她們歸來,好像一夜間老了十歲,憔悴不堪。
妙善拉著迷迷蒙蒙的輕歡走到聞驚雷面前,道:“門主,是屬下失職……”
“好了,不怨你。”聞驚雷的眉宇間染著濃濃的憂郁,他嘆著氣,從妙善手中拉過輕歡的手,小心翼翼地輕輕摩挲,“你信中寫得粗略,她的身體究竟到了如何的地步?果真沒有辦法挽回嗎?”
“小少主的身體基底已毀,回天乏術。我可以暫且用蠱為她續一段命,但并不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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