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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我心中疑惑更甚。

“這玉獸，是我十三歲至今，日日貼身佩戴之物。”好半晌過去，九千歲才開口說了話，聲音輕得飄忽不定，“對我意義非凡。”

他執(zhí)起玉獸，放到自己唇邊輕輕地吻了一口。

“但其實(shí)我也是不配的，這個(gè)世界上，只有你有資格擁有它。”

我一頭霧水。

九千歲卻沒有任何跟我解釋的意思，他突然抬頭，用帶了試探意味的眼光直直地望向我，仿佛要穿透到我的眼底。

“小景會好好愛護(hù)它的，對嗎？”

微微上調(diào)的眼尾為這個(gè)眼神帶來了一些凌厲的意味，哪怕我知道九千歲沒有那個(gè)意思，卻還是被嚇了一跳，莫名生出些慌亂來。

“督主的東西，我一定會小心保護(hù)的……”

我訥訥地回答，越說越?jīng)]有底氣。

因?yàn)榫徘q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眼神鎖住我的眼神，鼻尖對著我的鼻尖，以一種不容置喙的氣勢糾正道：

“它也是屬于你的東西，小景。”

他的……我的？

我快速地消化了一遍方才與九千歲的對話。

這玉貔貅既會被貼身攜帶了十六年，必定是與年少的九千歲有著某種莫大的淵源，在他過去的人生中起到重要的意義，而他現(xiàn)在卻將之送給了我，還說“也”屬于我……

所以，是在邀請我參與進(jìn)他的過去……嗎？

拐彎抹角不愿意直述自己的心意，倒是九千歲一貫以來的風(fēng)格，我先前以為他陰晴不定，直到最近才明白過來，他只是在別扭。只是探究主子的私事畢竟是下人之大忌，也是我過去二十幾年來從未做、不會做的事情，這種別扭，也無時(shí)不刻在為難我啊……

九千歲盯著我的眼神里有探究，也有毫不掩飾的期待與催促，就好像，特別想要從我這里聽到什么話，或者得到什么態(tài)度。

我迎著這樣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抱緊懷里的劍，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shè)，才硬著頭皮小聲問：“為什么……它對于督主這么重要呢？”

也許是已故親人所贈，也許是某個(gè)重要時(shí)刻的象征，又或許它代表了九千歲心中某種欲念。

在九千歲短暫的沉默里，我悄然在心里滾動著猜測。

“可以說給我知道嗎？”

穩(wěn)妥起見，我又補(bǔ)了一句。

但這好像并不是九千歲所期待的答案。

他嘆了一口氣，像是將那份我看不懂的期待隨著濁氣一同突出胸腔，無奈地垂下眼瞼，將瞳孔中復(fù)雜的情緒掩去。

眼睫毛輕輕掃過我的眼皮，癢癢的。

“督主……？”

我看著他慢慢退開身子，坐回了原地，猶豫地叫了他一聲，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誤解了他的意思。

但他卻是迅速地收斂了情緒，仿佛剛剛的失望只是我的錯(cuò)覺，甚至反過來安慰般地拍拍我的頭頂，道：“沒事，你還小。”

我詫異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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