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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這一個人,就是他的天下（2 / 3）

春蕎卻是朝他單膝跪下了身，垂首道：“屬下知錯?！?

“你有什么錯？你問的也沒什么不對。”樓遠(yuǎn)將接著雪花的掌心一覆，將手中接著的幾片雪花傾到了地上，似笑非笑道，“我的天下，又是什么？”

“或許，我從來都沒有什么天下。”樓遠(yuǎn)說著，微微抬頭，任冰涼的雪花掉落在他面上，“從前、現(xiàn)在以及將來，都沒有?！?

春蕎忽然覺得很悲傷，為樓遠(yuǎn)悲傷。

她和秋桐是從小就跟著樓遠(yuǎn)長大的，卻從未見他掉過一滴淚，她們見過最多的，就是他的笑，好像他天生下來就只會笑而不會哭一般。

但是她們知道，他不是。

他的心沒有人能理解，就是白拂公子，也不能理解。

這天下間，能理解他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起來吧，跪什么跪，你并未說錯什么。”樓遠(yuǎn)擺擺手，“你和秋桐還是少跪我的好，看你們跪我，我自己都時常不習(xí)慣。”

春蕎站起身，難得的笑了，“那爺?shù)倪@個不習(xí)慣也太長了，好十幾年了。”

若是可以，她和秋桐也想爺能擁有他的那一個天下，讓他不再終日只是笑，讓他也有一點其他情感。

“是嗎，有好十幾年了？”樓遠(yuǎn)拍拍掉落在他臉上的雪花，淺笑，“待你和秋桐都嫁人了，怕是屆時我再想叫你們跪我都難了?！薄盃斦f笑了，屬下和秋桐嫁人都還早，又或者一輩子都不嫁人了，一直伺候著爺?！贝菏w又微微笑了一笑。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一輩子伺候爺，是想叫爺慚愧一輩子？要是這樣的話，阿滿那小子豈不是該扎小人詛咒我了？”

說到阿滿，春蕎便笑得有些無奈，“阿滿很好，只是秋桐那傻姑娘還沒看出阿滿的好和心意來?！?

“阿滿啊，總有成功的那一天?！睒沁h(yuǎn)輕輕笑著，細(xì)雪落到他唇上，化開成一抹冰涼，“或許我現(xiàn)在就該想想給秋桐個蠢姑娘備些什么嫁妝好?！?

“秋桐若是知道爺對她這么好，指該樂死?！?

“這話說的，好像爺平日里對你們不好似的?！?

“不不，爺對屬下和秋桐很好?！?

“春蕎啊。”樓遠(yuǎn)微微移移腳，轉(zhuǎn)過了身，面對春蕎，春蕎抬眸看他，只見他緩緩抬起手，竟是將手心貼到了她頭頂上，輕輕撫了撫，笑得溫和道，“你和秋桐是妹妹啊，哪有兄長讓妹妹伺候自己一輩子的道理。”

春蕎怔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只覺那撫在她頭頂?shù)氖终平o她一種親人的感覺。

還清楚地記得，她和秋桐第一次見到爺?shù)臅r候，爺也是這樣用手撫撫她們的頭頂，那時的爺，才是七歲而已。

待春蕎回過神時，樓遠(yuǎn)已經(jīng)在笑得讓人覺得有些沒心沒肺，“你們這兩個老姑娘，爺要抓緊時機把你們趕緊嫁出去才是?！?

春蕎正想說什么，正當(dāng)這時，一道身影忽然飛快地竄到了他們面前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竟是方才進城門后就和他們分開了秋桐。

秋桐也未說自己去做什么，現(xiàn)下也正好無大事，樓遠(yuǎn)便由著她去了，現(xiàn)下她這般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回來，就像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秋桐，什么事情這般火急火燎的？”春蕎不由又微微蹙起了眉。

秋桐深吸了一口氣，笑瞇瞇地看著樓遠(yuǎn)，有些小心道：“我說了，爺不罵我吧？”

“看你這樣，就算我要罵你，你終究還不是會忍不住說出來？”樓遠(yuǎn)不驚也不無奈，對于秋桐這樣的性子，他早已習(xí)慣了，“說吧，做了什么事，又或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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