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疼了?有反應了?”白拂看著樓遠擰起的眉心,冷笑著嘲諷道,“我還以為你翅膀硬到連疼都不會覺得疼了,原來還知道疼。”
白拂冷嘲著樓遠,非但沒有將腳從樓遠傷口上拿開,反是加重了力道,似乎要踩得樓遠親口說出他還有痛感還知道疼為止。
“有本事……滅了那熏香,讓……讓老子和你打一架。”樓遠的雙唇也慘白得如同覆了一層霜雪在上面一般,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
“還敢自稱‘老子’?”白拂將眉心蹙得更緊一分,眼眸也更瞇起一分,聲音也更是又冷冽了一分,“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
“好。”白拂又是用力在樓遠的傷口上踹了幾腳,踹得樓遠的呼吸變得微弱,他才緩緩收回腳,卻是道,“為兄還偏不如你的意。”
“春蕎。”白拂看著嘴里正吐著血的樓遠,面上一點同情之色都沒有,只冷冷喚春蕎道,“進來。”
春蕎連忙轉身,掀了車簾進到馬車里來,卻在見到渾身是血的樓遠時愣在了那兒,眼眸大睜,似乎不敢自己的所見般,心中瞬間被擔憂滿覆。
“幫他處理傷口。”白拂把目光從樓遠身上收回,重新坐回了他方才所坐的矮墩上,似乎連看也不想再多看樓遠一眼,只冷冷對春蕎吩咐道,“順便告訴我,是誰人還是什么事情把這個曾經誓定要活著的樓遠變成了如今居然想求死的窩囊廢。”
春蕎的雙肩抖了抖,還是什么都不敢多說,只敢恭敬應聲道:“是,白拂公子。”
白拂冷哼一聲,慢慢闔起眼,又恢復他尋日里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神色,淡淡道:“罷了,你那些事情我不聽也罷,還活著就行。”
樓遠只是閉著眼,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白拂說話似的,仍是一動不動地任春蕎幫他處理更嚴重了的傷口。
他不罵白拂,也沒有怨怪白拂的意思。
只因他知,從小到大,白拂從來對他,只有關心,不過不善表達罷了。
就算是他還頂著一張被燒毀的丑陋嘴臉時,白拂在看著他的眼神里也從來只有同情與關心,從無嫌惡。
這也正是他為何總會去注意司季夏的原因,因為他覺得他和他有著一個共同點,那便是——
于世不容。
樓遠覺得自己的心很沉,就在這時,只聽白拂又淡淡道:“阿遠,你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回家吧。”
樓遠輕閉的眼瞼忽地一抖。
家?哦對,他并不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他有家,大人和白拂給他的家。
大人視他如子,白拂亦視他如幼弟,相較司季夏來說,他已遠比司季夏要幸運得多,司季夏尚且想要活下去,他又為何想要求死?
呵……呵呵……
這般想著,樓遠輕輕笑了起來,笑出了聲,滿是自嘲。
白拂也未理會他,只閉目假寐,由他冷笑。
“白拂,我同你回去見大人吧。”良久,才聽得樓遠緩緩道。
這回換白拂微閉的眼瞼輕輕顫了顫,明明心中有驚喜,卻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
春蕎卻不一樣,她將心中的驚喜全然表現在了面上,只因她聽懂了樓遠話里的意思。爺自己說要同白拂公子一齊回去見大人,這便是說,爺終于舍得回家了。
太……太好了。
谷雨時節,整個南蜀國的百姓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南碧城的百姓也不例外,田壟間時常傳出歡聲,時而有男人的哈哈大笑,時而有女人的歡歌,孩童相互追逐于阡陌之間,春風和煦,好一派平和的景象,就好像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傾盆大雨不曾下過一般。
南碧城外的田壟綠茵茵,孩童們追逐嬉戲的阡陌上,有兩名風姿雋逸的年輕公子正并著肩緩緩行走著,引得無數姑娘的目光,或驚艷或嬌羞,每每她們的目光撞上其中一名藍衫公子的目光時,總會得到藍衫公子溫文爾雅地回以禮貌一笑,使得那些姑娘們或失神或嬌羞得直低下了頭。
與藍衫公子并肩而行的另一名公子卻不同,雖他的姿容似比藍衫公子要俊美上幾分,然他卻沒有藍衫公子的溫雅,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前方,完全視周遭那些灼熱的視線于不見,就像他的眼里只有他腳下的路,其他的一切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似的。
且奇怪的,已然很是暖和了的天氣,他的肩上卻系著一領及膝斗篷,將他的身體遮罩其中,像是不想讓旁人看到他的身子一般。
有風起時,只見他右臂處的斗篷往他身子里側壓塌得有些厲害,似乎缺失了右臂似的,他的左手上提著兩只黑布包裹著的包袱,一長一短,皆有棱有角。
他們的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兩名侍從模樣的年輕男子,引得周旁的百姓紛紛猜測這是哪家的公子,竟是有興趣到這農忙的阡陌上閑走。
“阿季真的不打算留下?”身著海藍色衫袍的司郁疆回以旁側正紅著臉定定看著他的姑娘微微一笑后,向身旁深披深灰色斗篷的司季夏問道,“左相這個位置,很適合阿季。”
“不了。”司季夏微微搖頭,語氣淡淡,卻是拒絕得不加遲疑,“留著我這么個連自己‘父親’都能背叛的人在朝中為官,始終對殿下不好,眾口悠悠,殿下不介意,我卻是介意,不能因我一人而影響了殿下而今的地位。”
“況且,我從不曾想過要入朝為官,我與殿下說過的,我和殿下的路不同。”司季夏目視前方,語氣淡然平緩,依舊未看周圍投來的目光一眼,就像他心中的想法,從來不曾改變過一般。
司郁疆沒有再強求,只是釋然一笑,嘆道:“罷,隨了阿季吧。”
“殿下已送了我很長一段路了,不必再送了。”
“既然都已經送了很長一段路了,便也不在乎剩下的那么一點點路了。”司郁疆沒有要停下不再往前的意思,依舊與司季夏往前走著,已能看到前方阡陌盡頭的夯土官道,官道上停著一輛灰篷馬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西錘嶺,是我與阿暖送給殿下的禮,那于殿下來說,當是很有用處才是。”快走到阡陌盡頭時,司季夏才又口氣平淡地道了一句,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似的。
司郁疆默了默后,微微笑道:“待我向嫂夫人道聲謝。”
司季夏的眸光驀地一跳,轉瞬又是平靜,淡淡道:“好。”
路走到了與夯土官道相交的地方,司郁疆終于停下了腳步,停在了那輛灰篷馬車旁,定定站在那兒片刻后才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司季夏,微笑道:“我便只能送阿季到這兒了,接下去的路,我不便相送了。”
“多謝殿下送了我這一路。”司季夏站在司郁疆對面,看著他,平淡的語氣里在這一刻終是揉進了一絲柔和,“殿下回吧。”
“云琦我便先留在我這兒了,若何時你想取它了,隨時可回來取。”司郁疆依舊笑得溫文爾雅。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傳奇紈绔少爺 萬人迷每天都在修羅場被寵愛[快穿] 奮斗1981 穿成Omega后發現自己懷孕了 大佬們在替身行業瘋狂內卷 萬人迷女主竟是A裝O 戰神狂飆 唯你至寶 容辭 我的老公是奸臣 反派她聲嬌體軟[快穿] 震驚:開局情書錯送給了女帝 琉璃戀君(完結) 特種兵:康雷親自倒茶,看懵龔箭 王爺的廚娘寵妃 小甜甜(H) 快穿:大佬宿主她有打臉牛批癥 萬古第一龍 神醫相師 文藝時代的人生直播 穿回七零小媳婦 霍格沃茨抽卡師 九星戰神 風光之下 大佬破產后纏上我了 逆天萌獸:絕世妖女傾天下 絕世藥皇 職業反派[快穿] 司寢美人 尸途末路 爭霸文里的嬌軟美人 老身已躺平(快穿) 都市最強裝逼系統 小捕快大江湖 昭昭之晅 818我的心機宿主們 小蝸牛在選秀綜藝當對照組 人間如獄 滿級炮灰在修仙文裏茍活 非常規修仙[穿書] 張易許嘉允 師弟為何那樣 人生若只如初見 大災變時代 校花的秘密 鴛鴦蝴蝶俠素之戀 廢材逆天七小姐 重生甜妻又颯又野 同桌他有毒 霸道雄主愛上我[蟲族] 只做你的小軟糖 重生之渣攻難纏 即時生效 八零年代好大兒(穿書1v2) 被迫成為全星際的吉祥物 [歐娛]美麗的人(1vN) 零度碳酸【校園師生 年下】 公主叛國記 巫色靡醉 重生之傾城毒后 是對手,更是老婆 風吹又生[娛樂圈] 神話靈塔 白雪歌 嬌妻甜蜜蜜:總裁,有喜了 秦風 [劍三]原來道長住隔壁 你要對我負責 雙生 掌中雀 尋常食事 叮~游戲開始[無限] (利艾)自由之子(重生) 斗羅大陸之彼岸花開 無限至尊直播系統 墨少寵妻好兇猛喻色墨靖堯 修仙的我帶領家族崛起 你好,結個仇嗎 惡魔首席的百萬新娘 明星志愿[系統] 醉氧 戀綜后,頂流前任他天天求復合 我吞食了整片海洋 哪有動情是意外 重生之幸福要努力 驚封 九零年代好媳婦 戰起1938 嫁給渣男的植物人小叔后,他醒了 女帝的年下卿卿 極品小太監 不是主角,身陷修羅場有什么關系 村醫致富經鄭秀蘭徐方 全民奧特曼 絕世兵鋒 娛樂圈翻身指南 頂級寵婚,老公別太壞 大霧散盡 半截情詩 帝臺奪嬌(雙重生) 干隆的情人 偏執大佬的老婆是朵白蓮花 被系統帶飛的日常 皇帝直播間 [網配]男神酷愛跟我秀恩愛 豪門棄婦不營業 閃婚后,發現老公是億萬總裁 左乳(男S女M,免費) 都市無敵特種兵 遠古美食家:吃貨要翻天 御獸:我能提純幻獸血脈! 戰爭碎片 從世界破碎開始 古穿今:禁誘纏綿 詭異紀元:每月一個專屬天賦 竊愛 霧都 快穿之這個反派有點撩 病弱世子,別太寵我! 齊司禮:我的狐貍先生 快穿之男二你別跑 有人偷偷愛著你 斗羅:魂技全增幅,我為一拳天使 女王的美男二十四宮(簡) 重生1980:狩獵山水之間 師弟,求你,弄死我! 莊周夢蝶[孟宴臣X原創女主] 穿成路人甲她靠發瘋取勝 尾巷(強制1V1) 周先生的白月光 [梁祝]文才兄,娶我…妹 斗羅之神位掌管者 龍傲天被我養成戀愛腦了怎么辦 財閥大佬的閃婚嬌寵 重生之重組家庭 至尊守護 射雕之黃蓉新緣(GL) 被迫裝乖頂級Alpha被掐腰哄 奧特曼:原來這邊是簡單模式 無人來尋(父女h) 六界封神葉晨吳通 穿越之開局摸魚 不正常型月 萬歷駕到 尊敬的掃帚騎士大人 槲寄生(公媳 H) 念你歡喜 刻暖 Omega攻女裝A爆了 哄好偏執狂,我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