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家家戶戶門前垂掛的風(fēng)燈安安靜靜地垂掛在那兒,漏過一搖一晃的車窗簾照到馬車?yán)飦恚蛘赵谒炯鞠呐c白拂身上,已然變得零碎。
馬車在經(jīng)過宮門時被值守的侍衛(wèi)以手中長戟攔下,卻又在白拂將從懷里掏出的一塊白玉牌遞出馬車讓其瞧清楚后收了長戟,站到了一旁讓馬車暢通無阻地入了宮門,竟是未將馬車進(jìn)行盤查。
司季夏在這時慢慢睜了眼,還是一副淡淡的口吻道:“閣下在這宮中的地位好似挺高,在下便是連喬裝打扮都省去了。”
“公子此言差矣。”白拂微微搖了搖頭,眸中有嘲諷之意,“地位高的,不過是白某手中的這塊玉牌,以及白某的這雙手而已。”
“白某可不認(rèn)為白某若沒了這雙手還能拿得到這塊玉牌。”白拂說著,淡淡一笑,這才將手中的白玉牌收回了衣襟后。
他其實與薛妙手一樣,有用的,只有這么一雙手而已。
當(dāng)今圣上愛美色愛琴樂,所以他才有了這所謂的“地位”。
而現(xiàn)下,他便是十只指頭都傷了,倘若這一趟入宮出現(xiàn)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況,不知他能否自如應(yīng)對。
但愿,無事。
馬車停到了車馬場,司季夏與白拂下了馬車后,有一名年輕的宮人即刻上前來,道是已恭候琴師多時,接著便是給司季夏與白拂領(lǐng)路。
而這宮人將司季夏與白拂領(lǐng)去的方向,竟是后宮方向!
司季夏面不改色,然眸子深處卻寒光沉沉。
他將頭上的風(fēng)帽拉得很低,將頭也垂得有些低,不讓任何人瞧見他的容貌。
白拂也是神色不改,只從容地跟在領(lǐng)路的宮人后邊,就像他要帶司季夏去的地方,就是后宮。
這一路由車馬場去往后宮,路上所遇到的宮人及太監(jiān)不少,然但凡見到白拂的,都往旁退開幾步,而后垂首立在那兒,待白拂走了,他們才敢走,不忘悄悄地瞟白拂幾眼。
因為這宮中,無人不知琴師白拂喜素凈的白衣,喜在臂彎里抱著一把通體沉黑的瑤琴,琴師白拂,是王上請來的貴客。
這天下間,能有幾人能得天子認(rèn)為貴客,禮待有加不算且還予自由出入王城的權(quán)力,并且就算是王上見到了琴師白拂都禮貌客氣,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宮人?
曾有一個宮人不小心將茶水打翻在琴師身上,王上即刻下令重打五十大板,還是琴師為其說話,那名宮人才逃過一難,否則五十大板下來,只怕命都掉了大半條,可見王上極為重視琴師這個貴客。
而王上愛琴樂,誰人不知?
是以,琴師白拂,宮中無人敢不尊。
再者,就算從未見過白拂琴師的人,只要見到一襲白衣,臂彎里枕著一把沉黑的瑤琴的年輕公子,也不難想得到其便是白拂琴師。
在這王城之中,白拂琴師不管何時出現(xiàn),不管他去何處,都無人敢管無人敢多猜想,這些宮里的人,只要做好自己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便行,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猜的也不要猜,這樣才能活得長。
是以沒有人敢管白拂琴師如此深夜時辰往后宮去是做什么。
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那領(lǐng)路的宮人終是停下了腳步不再繼續(xù)朝前走。
司季夏這也才微微抬頭看向面前雕梁畫棟上邊懸掛著的厚重匾額,匾額上鑿著篆書寫就的三個大字——芳蘭宮。
司季夏不曉北霜國王城內(nèi)的情況,是以不知這芳蘭宮里住著的是何許人,然單單從這道宮門看,也可知住在這一處地方的人,必是王上身邊的紅人。
若非如此,斷不會有如此派頭。
而那領(lǐng)路的宮人,在這宮門外停下了便是停下了,非但沒有進(jìn)去通傳一聲的意思,反是朝白拂福身恭敬道:“琴師大人,請。”
白拂并未理會宮人,反是向身旁的司季夏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客氣道:“公子,請。”
司季夏收回看向匾額的目光,與白拂一同進(jìn)了宮門。
院子里很安靜,除了挑掛著的幾盞風(fēng)燈外,偌大的院子不見任何一名宮人的身影,便是宮門,也在他們進(jìn)來后闔上了。
庭院中自是有殿閣,殿閣外只有一盞風(fēng)燈,風(fēng)燈在搖晃,而明明,此時此刻,沒有風(fēng)。
不,風(fēng)燈不是因風(fēng)而搖,而是因那架桿而搖,因為那架桿在動。
而那竟也不是架桿,而是……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挑,整個人都溺在黑暗里的人。
殿閣內(nèi)沒有點燈,而庭院內(nèi)的幾盞風(fēng)燈離得殿閣又有些遠(yuǎn),就連他手中的那盞風(fēng)燈都被她遠(yuǎn)遠(yuǎn)伸出,好似有意不讓火光照到自己身上似的。
待得司季夏與白拂的腳步朝殿閣拐來時,才聽得那人聲音冷冷道:“來了啊。”
聲音很冷,是女子的聲音。
是薛妙手的聲音。
也正是她說話時,她才將手中提著的風(fēng)燈緩緩朝自己面前移,讓火光照到她的臉上。
風(fēng)燈的火光照出的,并不是薛妙手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而是一張三十五六歲的婦人臉膛,盤著頭發(fā),容貌尋常。
這是純貴妃的貼身宮婢,跟隨她一同進(jìn)宮,一直一直在她身邊伺候著的林姑姑。
然,所有人都管她叫林姑姑,卻無一人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名什么,更無多少人見過她,更鮮少聽到她說話。
因為她雖說是純貴妃的貼身婢子,然她只在這芳蘭宮里伺候純貴妃,倘純貴妃出了這芳蘭宮,伺候純貴妃的,便又會換成其余婢子。
也有人說,這林姑姑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
白拂不知曉也不清楚真實情況,因為他沒有來過這個芳蘭宮,是以他從未見過這個“林姑姑”。
白拂雖從未見過林姑姑,但現(xiàn)下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那便是,林姑姑不是啞巴,她會說話。
而這個林姑姑之所以從未離開過芳蘭宮,現(xiàn)下他也大致能猜得到其中因由。
“夫人。”白拂朝薛妙手微微垂首,抱拳拱手,語氣客氣。
薛妙手輕輕笑了,“大琴師莫不是看花了眼,這兒可只有我這么一個老人家林姑姑,哪里有什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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