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報仇的,而是來幫你把手臂治好。”王烈笑了笑道。
“你有這么好心”莫大仙很懷疑王烈會借著治療手臂來整他。
“其實你的事情,徐鎮長都已經告訴我了。我能夠理解你當年,你是有過兒子的人,你也是當過爸爸的人。當孩子被五步蛇咬死,而無能為力的時候,是有多么的怒號。后來一段時間內消失了,雖不知道你去哪里,但是我想在你的心里,這件事應該一直都沒有放下。”王烈解釋道。
“你怎么會知道?徐鎮長怎么會知道?”莫大仙的心情很是暴動,雙手張開撐在床上就已經站起來。但兩臂的無力卻無法撐起他的身體,無法讓他和往常一樣,坐起來。
“你先別激動。”王烈淡淡一笑,“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檔案,你的檔案就被放在局子。我想問,既然自己的孩子無法復生,你為何要去害別人的,作為過來人,你不是最能理解這方面的痛苦嗎?”
“你懂什么?”
莫大仙狠狠瞪了一眼,“你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痛苦嗎?你懂嗎?”
“我不懂?”
王烈苦笑道:“應該說我是全村最懂的!從我記事時,你可以是看著我長大的。雖然沒有幫助過我,雖然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奪我房子,可是,你沒有看到我父親的吶喊嗎?沒有看到我爹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嗎?和你當初不是一樣的嗎?”
撕心裂肺的吶喊,王烈早就想喊出來,早就想要抓住莫大仙的衣領狠狠的吼出。
雖然,王烈沒有想過會是在這種場合之下,把自己內心當中想要說出來的話給吼出來。但都是一樣的效果,因為這時候的莫大仙才能夠更好的聽自己訴說。
多少年積攢于內心的痛苦,多少年被欺壓后又無力反抗,要不是有手機在,王烈此刻就是一個孤兒,就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
剛回家,王烈就沒有回家看王二耿,而是第一時間前往莫大仙家中慰問,還想治療好他的手臂。要在曾經,他絕不會這么做。
是啊,都是當過父親的人,都能夠體會到王二耿的感受。莫大仙不言語,緩緩低頭,被王烈這么一吼,喚醒了他曾經沉睡的記憶,喚醒了他作為父親的本能。
當五步蛇咬死自己的孩子的時候,當沒有人愿意去幫助他把孩子送到醫院時,他是何等的絕望,何等的低落,何等的想要咆哮。
王二耿家的痛苦不下于自己,可即便如此,過了幾十年,自己的兒子不在了,不會復生,但是王烈還活著!
“你能原諒我?”莫大仙自嘲一笑。
“手臂。”王烈淡淡道。
莫大仙雙眉挑起,這小子難不成是真的想要救自己?想要幫自己正回骨頭?
“王烈,千萬不要幫他,你忘記了嗎?他當初是怎么對你的?”
“就是啊,你們當初可是差一點點連房子都沒有了,差點就睡菜園子了。”
“他能有現在,都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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