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本就是蹲在地上,力氣不如林惠淑,這一推之下她整個人仰了過去,隨著“砰”一聲響,一眾保鏢親眼看著溫婉的后腦勺磕在了不遠處的花盆上,想再趕過去已經晚了。
一大灘鮮血瞬間流淌而出,保鏢們嚇得差點癱了,“溫仙女!”
溫婉已經暈了過去。
這時一道身影奪門而出,緊接著跪在地上把溫婉抱起來,手在溫婉的頭發里觸摸到一片溫熱黏稠的液體,穆郁修渾身一震,喊著向銳時聲音都在顫抖,“快!先把盛家的家庭醫生叫過來,然后帶上車一起將溫婉送去恒遠醫院!”
院子里頓時亂成一團,盛家二少的人很快從屋子里出來了,在二少的吩咐下把林惠淑帶走關了起來。
“二少。”半個小時后何熠冒著雨從外面匆忙趕回來,見盛家二少只穿著單薄的襯衣站在屋檐下,他連忙接過下屬手里的外套,走過去披在盛家二少身上,“家庭醫生檢查過了,溫小姐沒什么大礙,坐上車沒多久就蘇醒了。不過據說大少被嚇壞了,此刻大少已經帶著溫小姐回到了梅園。”
盛祁舟的目光落在院子里溫婉和林惠淑爭吵的地方,一抹光線刺入眼底,他示意何熠過去看看。
很快何熠便把一枚紅寶石耳釘遞給盛祁舟。
盛祁舟淡色的雙眸微閃,價值連城的飾品,記得在一年前的拍賣會上出現過,沒想到最后紅寶石耳釘到了他大哥手里。
他大哥還真是舍得在這個女人身上下血本,謀劃了那么久,如今這女人終于回到他身邊了,他必定不會放手了吧?
“二少,我看溫婉這個女人極有心機,對自己也夠狠。”何熠看著盛祁舟的側臉,低聲道:“她故意惹怒林惠淑,差點就把自己摔成了腦震蕩,其實是想讓大少對林惠淑母女痛下殺手。她也是在賭,但凡大少對她有那么一絲情義,林惠淑母女便沒有活路了。”
“是啊。”盛祁舟的薄唇勾出一抹笑,可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帶著淡淡的譏誚和期待。
他收攏掌心,慢慢握緊手心里的那枚紅寶石耳釘,自古紅顏禍水,大哥,溫婉這樣一個美人,你真的能困住她嗎?
當年可是你親手把她推入了地獄,即便后來你挽回了局面,但你以為她……不恨你嗎?
大哥,千萬不要把自己的一顆真心交付出去,否則七年后的今天,你就是萬劫不復的那個。
溫婉始終抗拒去醫院,回到梅園后穆郁修叫了另外一個醫生給溫婉看后腦勺的傷,確認沒什么大礙了,他也就沒勉強溫婉,抱著溫婉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溫婉恢復了精神,在樓下餐廳里和穆郁修一起吃早飯,一如往常聽著向銳對穆郁修匯報,“昨天夜里溫寧在酒吧喝醉了,被一群她平常最看不起的混混玩弄了一整夜,翻來覆去強行跟她理發,差點折騰死她。”
“溫仙女你可以看一下熱搜,一大清早溫寧就鬧出了‘黃鱔門’和‘護士門’之類的,現在溫寧被送去了醫院,勉強保住了一條命。”向銳簡直是繪聲繪色,很不符合他高級助理的威嚴和睿智,“更慘的是溫寧因為被查出了吸食毒品,接下來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我已經看到了。”溫婉從知道消息到此刻已經很平靜了,她垂眸盯著自己的右手。
當年手腕斷裂的疼痛早就忘記了,但她這只右手卻一輩子都拿不起東西了,每每看著它,她總能想起當年溫寧兩次用高跟鞋踩上她這只手時那猙獰和得意的表情,溫寧的笑聲一直回響在她耳邊。
“那個時候是溫寧給林惠淑出主意,讓林惠淑把我送到了老管家的床上。林惠淑掰著我的嘴,溫寧給我灌下了那碗黑乎乎的、滾燙的藥湯。我當時假裝暈死過去,在管家的屋子里找到一把水果刀藏起來,等管家上床后我把刀子刺向了他。”溫婉始終低著頭,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出來砸在了白粥里。
她整個人卻無聲無息的,若非看到了那一串串連成線的淚珠子,根本不知道她在哭。
這是溫婉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脆弱,也是第一次提及這輩子都不愿回憶的那晚,向銳心里一陣疼痛。
他只是跟溫仙女短短相處了幾天,就如此憐惜這個小妹妹了,何況是把溫婉放在心尖上念了那么多年的穆郁修呢?
向銳擔心穆郁修失控,抬眸看過去。
穆郁修表現得異常平靜,但向銳知道這種平靜才是最可怕的,足以毀天滅地,果真只聽見他問了溫婉一句,“你想讓溫寧死嗎?尸骨無存、挫骨揚灰的那種。”
男人的語氣聽起來輕飄飄的,就好像在問中午我們吃餃子好嗎?香菇白菜餡的,不加蔥姜蒜的那種。
溫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心里感動的同時也在一瞬間破涕為笑,搖了搖頭對穆郁修說:“不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