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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2 / 4）

沈星遲盯著相機(jī)呈現(xiàn)出的畫面，止不住哈哈笑出聲：“你沒拍過照嗎，這是什么鬼表情，好奇怪。”

顧鈞窘迫。

沈星遲：“放輕松，不要特意擺表情，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顧鈞立即收起笑容。

沈星遲：“擺個剪刀手，親愛的，惡心死他們。”

顧鈞如言。

隨著快門聲響，合影完成。

照片上兩個男人挨著極近，幾乎沒有縫隙。一個笑容燦爛，一個嚴(yán)肅認(rèn)真，仿如兩個極端。但相似而親密的剪刀手姿勢卻把他們奇妙地拉攏到一塊，詭異的互補(bǔ)合搭。

同時，背影的夜色和暗光無形中為兩人籠上了層曖昧的色調(diào)，明明沒有任何的暴露，但使人不禁想入非非。

沈星遲望著合影，還在笑，邊笑邊換微信頭像。

顧鈞搓了搓手，掌心裏全是汗。一張小合影，倒比繁忙的工作還累人。

他同樣拿出手機(jī)：“要不要我也……”

顧鈞不像沈星遲，只有一個微信號，上面除了沈星遲，還有妹妹父母和客戶，這頭像一換，簡直譬如公開出柜。

沈星遲盯住手機(jī)：“嗯……我之前給你換的壁紙和屏保你有動嗎？”

顧鈞口氣非常認(rèn)真：“沒有。”

他的壁紙和屏保全是小少爺?shù)淖耘模謾C(jī)密碼也是小少爺?shù)纳眨翉纳洗螌Ψ礁倪^后，他就用到現(xiàn)在此時。

“那就夠了，我們互相有點對方的東西。頭像這種，未免太肉麻兮兮。不過……”抬起頭，從遠(yuǎn)漫延來的燈光墜進(jìn)他的眼睛內(nèi)，亮晶晶的，似璀璨珠寶，“我們這樣有些像情侶了，開心嗎？”

他怕顧鈞還在介懷，難得出來的玩樂遭人打斷。

顧鈞迅速點頭。

沈星遲：“那就好，再呆在這裏也沒意思，我們回公寓吧。”

顧鈞喝了酒，不能開車，打電話叫顧家的司機(jī)過來，幫忙把車開回沈星遲的公寓。他們兩個則在路邊叫了輛出租車，先離開。

到了家，各種勞累疲倦接踵而來。

兩人沒過多拖延，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回到臥室就上床睡覺。

模模糊糊睡到半夜，陷入迷夢中的沈星遲依稀聽見浴室傳來水聲。

水聲還很大，嘩嘩啦啦不停歇。

他被這聲音吵醒，嘟囔著表示不滿，又懶得起來，直想讓身旁的顧鈞去看情況。

“顧哥，水，顧哥……”含糊地叫完，背過身，企圖當(dāng)個只發(fā)號命令的甩手掌柜。

誰知水聲并沒有止，斷斷續(xù)續(xù)，小少爺半睡半醒，恍惚覺得是在一片大海上漫無目的地飄蕩。

海浪陣陣，一望無際，他站在破舊不堪的小船上朝四周大喊，卻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這時，一股勢頭迅猛的海浪兜頭涌來，頃刻將他卷入大海深處。

沈星遲猝然從惡夢中驚醒，臥室內(nèi)黑暗沈沈，困擾睡眠的水聲沒有了，整間公寓顯得異常的寂靜。夢中那種難以描述的窒息感仿佛延續(xù)到現(xiàn)實，小少爺微微喘息，手指朝旁探去。

撲了個空。

揚起頭，身邊的顧鈞不知所蹤。

沈星遲奇怪地從床上坐起來，枕頭和被掀開的床面皆是涼的，人應(yīng)該離開了段時間。

去哪了？小少爺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屏幕耀眼的藍(lán)光刺向眼睛。他快速瞇起，艱難地點開查找。

微信或短信都沒有留下要提前走的訊息，沈星遲撥通顧鈞的電話，嗡鳴的震動聲響在臥室內(nèi)，手機(jī)還放在平常的地方。

怪異的感受愈發(fā)明顯，尤其剛才那個不著調(diào)的夢給他帶來不好的印象。

沈星遲下床，穿上拖鞋往外走。

拉開平時不常關(guān)的臥室門，探出頭。外面同樣漆黑，只余零碎月光潑灑在地板上。順著光看去，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輕輕耷拉，從裏面隱約滲出些許微黃的燈光。

難不成在深夜趕工作？太敬業(yè)了吧！

沈星遲輕聲走過去，推開書房門。

“顧鈞？”

顧鈞果然在裏面，昏黃燈光的縈繞下，高大的男人縮在轉(zhuǎn)椅上，背對著他。聽見聲音小幅度地動了動，但沒有抬頭，反而縮得更緊。

“顧鈞？”

沈星遲又叫了聲，心裏納悶，躲在這裏做什么，沒在工作，又不睡覺，閑得慌？

大概是察覺沈星遲要走過來，顧鈞艱難地從喉嚨底擠出幾個字：“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