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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1 / 3）

陸云初輕柔地抱著聞?wù)浚恢肋^了多久，感覺他的顫抖在漸漸平息。

他的呼吸變得緩慢，極輕，似是脫力。

陸云初把下巴從他的發(fā)頂挪開，借著月光，輕輕地捋了一下他被冷汗沾濕了的額發(fā)。

氣息微弱的聞?wù)客蝗粍×业仡澙趿艘幌拢胍獜乃龖牙飹暝鋈ァ?

陸云初不懂他的想法，猶豫地松開手，對他輕聲道：“你別怕，聞?wù)浚俏摇！?

聞?wù)恐刂氐卮⒘藥茁暎Φ匕褮庀⒎欧€(wěn)，顫栗的幅度漸緩，想要支撐著身子坐起來。

陸云初環(huán)抱他的姿勢還沒徹底撤去，于是他的后背便碰到了她的手。

他又嚇了一跳，像空中突然炸開一道驚雷，劈得他渾身一顫，下意識(shí)把腦袋埋在胸口。

陸云初沒見過他這么畏縮的模樣，再一次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接近呢喃：“聞?wù)俊?

聞?wù)磕X袋輕微地歪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從喧鬧中捕捉一道聲音。

他額前的汗珠順著烏發(fā)滴落在地，迷茫地抬頭看向陸云初。

陸云初從沒見過他這么狼狽過，哪怕是初見那天，渾身是血的他被自己救下來時(shí)，也沒有對痛楚流露出絲毫的反應(yīng)，是麻木而空洞的。

可如今的他像一個(gè)溺水的人，眼里充滿了絕望和痛楚，隔著一層厚厚的水霧，狼狽、破碎。

陸云初沒有不耐，將手放下，努力對他擠出一個(gè)友好的笑容。

聞?wù)垦劾锏幕薨禎u漸散去，他眨眨眼，汗水浸潤睫毛，滑落在眼角，刺痛了他的眼，以至于他的眼角有些泛紅。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再看看神態(tài)體面的陸云初和她被自己蹭亂的衣裳，惶惶地垂下頭。

陸云初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發(fā)頂，就像他曾經(jīng)對她做過的那樣。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

他發(fā)頂?shù)陌l(fā)絲冰涼，讓人忍不住多停留，帶給他一絲絲溫暖。

待到她將手拿下去時(shí)，聞?wù)拷K于抬起頭了。

他睫毛沾著汗水，更顯濃密鴉黑，在眼底投下一片怯怯的陰影。

陸云初對他展顏一笑。

他眼里的惶惶終于散盡，提起嘴角，學(xué)著她的表情，還給了她一個(gè)生疏又討好的笑容。

或許是小佛堂里的光線太昏暗，只有慘淡的月光投進(jìn)來，以至于陸云初覺得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她拍拍衣裳，站起來，對聞?wù)康溃骸白甙桑易屜氯舜螯c(diǎn)熱水來，你洗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