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很久沒有撥打過的一個號碼。
對方接起來的時候沒有說話，我們彼此都緘默了很久，直到銀八都受不了這樣的沈默時我才開口：“是雷納德設(shè)計的嗎。”
對方沈默了很久，應(yīng)該是默認了。
“為什么。”
問完這句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了。對方的話，應(yīng)該會這么告訴我的。已經(jīng)站到敵對的位置上了，就算受到傷害也是理所應(yīng)當。況且這次，我不是主要目的，千鳥才是，所以我很慶幸我的事不會真正動搖千鳥。我只是覺得有那么一點很狗血的憂傷，因為對方選擇了汞合金，所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終于從普通的斗斗嘴到了真刀真槍的交鋒了。
“夏玉芳，活下去。”
從十幾年前的孽緣一直到現(xiàn)在，我想我能對她說的話，也就只剩這一句了。
“吉原未緒。”她終于開了口，“別依靠你身邊的那個人。”
“哈哈，別這么說，像我這種渣攻要擔負自己也是很輕松的，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野狗嗎。”明白了自己的立場我突然覺得輕松了許多，還有就是我一直知道自己有個性格缺陷，就是連對敵人也能輕松地笑臉相迎，這點一直被銀八說很賤格來著。
“你已經(jīng)不是野狗了。”
夏玉芳輕聲說，我剛想笑著調(diào)侃一句，她說了最后一句，不容分辯抑或質(zhì)疑的話：“你已經(jīng)被馴養(yǎng)了。”
摔啊！
被馴養(yǎng)是怎么回事兒啊！我是渣攻我不是忠犬！
然而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我看著剩下來的顯示著那個號碼的屏幕，看了很久，動動手指刪除了夏玉芳的號碼。宮野默默地看著我做完這一切，才堅定地問：“你打算怎么救我姐姐？”
銀八揉了揉少女的頭發(fā)，說了句不需要對這家伙這么溫柔。
……銀八，你就是這么答謝救你一命甚至還大方地讓你上了的人嗎？
我也摸了摸少女的頭發(fā)，真是的，一點也不軟，手感還沒有銀八的好。銀八的頭發(fā)雖然是天然卷毛還是銀色的，但是軟軟的像只貓一樣。然后我非常腦殘地對人家說，沒關(guān)系，你姐要是出事了我給她陪葬。
宮野瞪了我一眼，說我姐可是個好女孩，你是個受就算了還是個渣受。
少女我謝謝你承認我渣，但你能不能別再說我是受了……就算當不了攻至少我想當個直男……我一邊默默地自行療傷，一邊拿起一旁的外套：“我要出門，你們倆先休息一下吧。”
宮野點點頭，撥松了頭發(fā)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銀八看看她又走到我身旁，抓抓頭發(fā)說我和你一起去。宮野抬頭瞟了一眼，很明顯是用眼神再說你還不是更關(guān)心人家。銀八別開視線，耳根莫名其妙地有那么一點紅。宮野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好像再說我可以保護好自己你們不用怕。
少女，雖然我和銀八什么也沒有，但是你們在我面前這樣我也很不爽的。
“你陪著宮野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這么說著，就聽見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音，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宮野冷冽的目光。我瞇起眼睛，微型手槍，但是可以確定制造材料非常優(yōu)秀，威力和m16不相伯仲，憑宮野的智力要自保真的沒問題。這是覆仇者監(jiān)獄特制品，這些年有記錄的外流只有十把。我嘆口氣，找張小紙片寫了備用地址，告訴宮野萬一真的出事了應(yīng)該去哪裏。
“你這樣我真的會傷心的哦，比起我你更相信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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