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默默無聞,或許他只會羨慕那些創出傲然成績的人。整日跟身邊的朋友抽科打諢,抱怨一下自己的時運不濟,然后繼續渾渾噩噩下去。】
商仲永其人聰慧無比,自幼便有神童之稱。自識字以來讀書過目不忘,尤其喜好兵法。稚子時就能辯倒啟蒙老師,認識他的人無不稱讚他的才華。
可是因商仲永對兵法的異常喜愛,又向往保家衛國的天策府,于是其父母花費了心力托人擔保說情,才似的年幼的商仲永拜入了天策軍師朱劍秋門下。“為大唐子民,當為國效力。”這是朱劍秋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
嚴師出高徒,作為大天策府軍師的朱劍秋更是嚴厲非常。商仲永跟隨師父學習許久,都沒能等到正式的兵法修習,不過在業余時間,朱劍秋也會對他加以指點。師徒倆雖然關系并不親密,但交流頻繁感情尚屬不錯。
兵法的研習要要求學以致用,所以商仲永經常在課余時間與他人對陣。他作為軍師弟子與新兵對練自然每次都是大勝而歸。這之后即使朱劍秋又收了一個弟子,商仲永仍然是最出色的那個。
這種平淡又充實的日子過了幾年,總是獲勝的商仲永其實也覺得挺沒勁的。那幾年他的心態平和了很多,開始專心跟著朱劍秋做學問,看著師父滿意的表情,商仲永就覺得生活都變得精彩了。
可惜這一切在小師弟出現之后全都變了,師父的重視,古亮的追捧,各級兵士的喜愛。更讓商仲永無法忍受的是,阿斗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個最普通的存在。
商仲永不服氣,而這種不服輸,在一次又一次被小師弟擊敗后變得扭曲。他將他視為一生的勁敵,既羨慕他被師父看重,嫉妒他的聰明才智,又將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他覺得小阿斗卻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樂子。
一個屢敗屢戰的師兄,一個心地不那么美好的師兄,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當你一直將一個人放在心裏,無時無刻不去觀察他,試圖發現他的弱點予以攻擊。初始可能會因為某些發現而欣欣自得,而時間長久下來……有些東西就會改變吧。
商仲永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在看向小師弟的時候,心裏不再是純粹的羨慕嫉妒,而是生出了一種獨占的欲.望。真是太可笑了,他居然想要把那個對別人開懷大笑的小孩關在自己的屋子,讓他整日與自己辯論兵法,只看著他,只屬于他!別說師父不會允許這件事,就是那個一直以守護者自稱的楊寧也不會讓他這么做的。
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之后,商仲永開始逼迫自己轉移這種情感,他反覆自我催眠那只是嫉妒心作祟,只要他贏過楊小樂就一切都會恢覆正常。
夢裏一身粉衫的‘女孩’,柔順的依偎在懷裏的‘師妹’,甜甜的喊著他的名字。眼前一臉淡然看書的阿斗,對他的挑釁四兩撥千斤應付的小師弟。還有那一句最常出現的“有何貴干”。
商仲永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師父失望的表情,周圍人似有似無的警惕,還有那雙墨黑色的,從來沒將他映上去的眸子。
為了不被別人發現這種畸戀,商仲永只好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戰勝阿斗和學習兵法上面去,在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后就埋頭苦讀,暗中找機會實驗自己的成果。
那天,阿斗不知道為何與楊寧吵架了,他找到機會與小孩兒斗智斗勇。看著平淡的眸子因為自己而出現憤怒的火光,商仲永只覺得心中開懷。
想要左右這個人一切的喜怒哀樂,想要牽動他的每一分情緒,想要這個人只看著自己。那個下午是商仲永最開心的時刻,雖然可能原因是阿斗不想回去面對楊寧而已,卻已經讓他獲得了極大的撫慰。
“仲永,你的心不穩。”朱劍秋慢慢走近,“不要再看兵法,你會誤入歧途。”
“歧途?”商仲永心中冷笑,‘我早就在那裏面了’,面上還是做出了聽從的姿態,“弟子謹遵師父教導。”
領了任務離開天策府,解決完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又不想回去看到阿斗和楊寧甜甜蜜蜜的模樣。那個蠢貨,恐怕還以為自己對小孩兒是兄弟之情呢吧。也是啊……除了他這種人,有誰會意識到其中的異常呢?
商仲永悶著頭來到客棧,點了幾壇子竹葉青。“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顛狂,一顛一狂多意氣。”
嫉妒、不平、愛意、恨意各種感情糅合在一起,讓人恨不能大醉一場。或者趁著酒意回到天策與楊寧干一架,就算打不過他也要踢上幾腳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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