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沒，前排一群女的盯著他看。”隨著周彥的話語落下，于斯然又看向臺上的人，這一次她再也沒挪開過眼睛。
她看著臺上的人不停地揮動著小臂撥動著調音臺，奮力的控制著的節奏，也隨著音樂的高漲點晃動身體，偶爾看向臺下。
隨著他的目光大家歡呼著，似乎一切如此美妙，可于斯然看到的是他緊繃的下顎，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像是在與內心抗衡著什么。
你見過冬季凌晨五點的冬青樹嗎？
前兩年冬天，于斯然住在外婆家，有天凌晨五點起來上衛生間時，很清晰的聽見外面寒風肆起，風帶著雨和雪一下又一下在窗前的玻璃留下印記。
她聽著聲響好奇外面的場景，躡手躡腳的開了窗，借著房間的燈光，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枯草地只有一棵屹立在中間的冬常青，枝葉茂盛，上面積滿了雪。
被風肆掠得東倒西歪，卻還是與之對抗著，一切顯得如此寂寥。
就像此刻人潮鼎沸，操控著這一切的那個人，顯得尤為的孤獨。
她看的出神，似乎被吸引進去，卻不料臺上的人也定定的看著她。
頗有一番相顧無言的戲蔑感覺。
模模糊糊看見長相后于斯然一怔，這張帥氣的臉似曾相識。
剩下的時間裏，她都在腦子裏追尋這張臉在哪兒出現過。
最后，林嘉譯結束往卡座這邊走過來時，拒絕了好幾個找他要微信的女孩子，起初于斯然以為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看著他把幾個都是不同類型拒絕完后，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剛失戀。
尹立冬幸災樂禍笑：“數了沒，拒絕了五個了，于斯年等著輸吧你。”
“急什么，這不才剛剛開始。”于斯然瞅他哥滿不在乎的模樣。
于斯然再回頭時便見到林嘉譯慢慢朝卡座走近了，見他右手插兜，邊走著左手轉弄著打火機，一步一步漫不經心，慢慢的他的臉也在于斯然的視野裏變得清晰。
直到他在于斯然的對面坐下來，摘下鴨舌帽后，低頭捋了捋壓根沒有什么頭發的平頭。
隨即雙手交迭繞到腦后慵懶的靠向了沙發，于斯然與他眼神交匯間，猛地想起來為什么覺得他如此眼熟。
一個月前，于斯然一個很要好的哥們徐子恒要回北方上學了，兩人商量著去哪兒玩個不一樣的，最后一拍即合去了酒吧。
由于是偷偷摸摸來的，不管是酒吧的地理位置還是卡座位置都是比較偏的，一行的還有幾個朋友，酒吧的氣氛烘托著，便開始喝起了酒，于斯然到中途，去衛生間時，一路跌跌撞撞。
在衛生間的拐角撞上了林嘉譯，他順手扶住了于斯然的手肘使其站穩，下一秒便松開了。
于斯然抬頭，只見鴨舌帽下藏著一雙極具冷漠的丹鳳眼，黑色的瞳孔深邃得望不見底。
他瞇著眼吸了口煙，緩緩地吐出，于斯然猜不透什么表情，便瞧他彎下腰與她平視勾了勾嘴角，放蕩不羈的說：“妹妹，看著點。”
某個瞬間于斯然被勾住了，已然忘了差點撞進男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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