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這個手表還是顧凝送的。
每次看時間的時候，就會想到顧凝。
只是，顧凝洗澡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又過了二十分鐘。
郁璟言給顧凝打電話，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郁璟言再也坐不住，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裏沒有顧凝。
“阿凝？”
只有浴室的門是關著的。
郁璟言側耳傾聽了一下，裏面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煤氣中毒？
不知道怎地，腦子裏就冒出來了這樣一個念頭。
郁璟言心裏一緊，握在門把手上，一擰，開了，顧凝沒有鎖門。
他心急地沖了進去。
“阿凝……”
剩下的話，含在了喉嚨裏，沒有出聲。
只剩下喉結，急劇地滾動了幾下。
顧凝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睡著了。
浴缸裏，她靜靜躺在那裏，面容格外的恬靜。
但，郁璟言的心還是揪了一瞬。
會不會，上天窺見這個秘密。然后，將她的靈魂突然就收了回去？
或者，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郁璟言朝顧凝走了過去，半跪在浴缸旁邊，手指輕輕的伸到了顧凝鼻間。
溫熱的氣息灑落在指尖，郁璟言的手指在顫抖，整個人似乎松了一口氣，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浴缸旁邊。
手扶著浴缸，細長手指碰到的水面，已然冰涼一片。
郁璟言有點無奈。
這丫頭，怎么照顧自己的？
這么冷的水，估計都要生病了。
聲音有點沙啞。
郁璟言強迫自己的目光，只落到顧凝的脖子以上的位置。
“阿凝，水涼了，別泡了。”
“阿凝？”
顧凝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極深極深的夢境。
這個夢，好像不一樣。
她不是在小城長大，而是在顧家長大。
她一出生，就是家裏千嬌百寵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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