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蕓不由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曾馨死后，也做過夢。
夢裏，曾馨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哭訴著：“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媽，你也太狠心了！媽，都怪你！要不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死啊！我死得好冤枉啊！”
“你懂什么！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給我滾！以后有我在的地方，我都不想看到你！”
“哎呀呀，好威風呢！顧太太，這就擺起豪門太太的作派了？還是惱羞成怒了？”
一粒石子直接擊中何美瓔，下一秒，何美瓔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凝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笑得嬌俏嫣然：“媽，大家都在找你呢，你怎么在這裏？”
程靜蕓見到顧凝，眼裏都是憐惜。
“你怎么過來了？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剛剛才來的。這個何美瓔，留給我來處理吧。我會讓人將她送出去的。”
“凝凝，你不用管，媽現在就叫安保人員上來將她送走。”
顧凝的手按在了程靜蕓的肩膀：“媽，你下去吧，沒事，我真的可以。現在大哥結婚，到處是客人需要你招待。”
程靜蕓回過頭去，有點困惑。同時，眼裏也閃過幾許恨意。
這個何美瓔，簡直是吃錯藥了！
以后，他們顧家人不歡迎她！
剛剛還喋喋不休，伶牙俐齒的人，突然間就啞聲了，而且，還有點驚恐？
程靜蕓來不及多想，再三確認顧凝沒問題之后，她才離開。
顧凝慢條斯理的將門給關上。同時，將旁邊的椅子拉過來，抵在了門邊。
何美瓔想起了顧凝上次發瘋的樣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但這個露天平臺，雖然有沙發，綠植，卻也是一覽無遺，根本就沒什么藏身之處。
還有，她為什么發不出聲音來了？
顧凝臉色十分冷肅，自己率先在沙發上坐下來，雙腿交迭，卻有一股又狂又拽的氣勢。
“坐！”
顧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何美瓔腿有點抖，沒敢上前。
顧凝的臉色瞬間沈了下來，撿起花盆裏的兩塊鵝卵石，就朝何美瓔砸了過去。
何美瓔的膝蓋被兩塊鵝卵石砸中，瞬間跪在了地上。
啊啊啊，她想喊，卻根本就喊不出話來。
顧凝聲音淺淡，沒有什么情緒的起伏：“既然你不坐，你想跪著，那就跪著吧。”
何美瓔膝蓋軟得根本就爬不起來了。
顧凝走近，捏起何美瓔的下巴。
何美瓔的眼淚瞬間出來了，這一下，是完全因為恐懼而流的淚，根本就沒有什么美感，眼淚鼻涕全都流出來了。
顧凝的手指用力，何美瓔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骨都像是能被她給捏碎。
沒有太多時間了，她繼續在這裏停留太久的話，程靜蕓會擔心，也會讓人來找她。
顧凝在何美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眼睛：“一會，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她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你聽到我的響指之后，你就開始陷入沈睡，我問你什么，你說什么，不得撒謊。等到我再打兩個響指，你就醒過來，之前說了什么，都不記得。”
何美瓔還來不及說什么，一個響指響起，下一秒，她的眼神變得朦朧，眼神一點焦距也沒有。
顧凝像拎破布娃娃一樣，把何美瓔給扯到沙發那一邊，自己坐了下來，任由何美瓔癱坐在地上。
“你是誰？”
顧凝開口了。
“我是張月晴。”何美瓔機械地回答。
顧凝一震，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何美瓔又回答了：“我是曾馨。”
張月晴和曾馨？
饒是顧凝自己是重生來的，見過怪誕之事，也被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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