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冷月

“我沒有想到，拜恩斯，你竟然還能認出我。”顧盞冷冰冰地看著拜恩斯，語氣當中卻全然不是沒有想到的這個意思，反而是透著滿滿的威脅，拜恩斯此時卻毫不畏懼地看著顧盞，開口道：“我在你進來的第一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所以這次，我也明白，你之所以一開始就想讓我把你分配給江口和輝，是因為你想趁著對付江口和輝的間隙，去對付丁衡。”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辦法再隱瞞。”顧盞的回答開始變得簡短，“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已經知道了，就算我現在沒有辦法再傳消息出去，霽月閣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霽月閣現在還在營業？我以為，這個組織，早就已經隱退了？”拜恩斯的語氣當中絲毫沒有疑惑的意思，看上去，他只是出于禮貌在問這個問題罷了，“你現在的身份，還是這個組織的首席殺手嗎？”

“我們現在已經不養沒有用的人。”顧盞沒來由得回了一句，“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要了解這些，我倒也不是不能讓你知道，只是看你有沒有那條命，能夠活到霽月閣來找你之后了。”

“我現在不想和霽月閣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關系，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事實，那就是，我知道你顧盞是誰，所以，我也沒有必要阻止你去對付丁衡。”拜恩斯冷靜地回答道，“在我看到你從幻境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了。”

“是嗎？說說？”顧盞抬了抬下巴，一點兒也沒被拜恩斯的這些話嚇到，“反正現在我也是被你知道黑歷史的人了，我們不如就來開誠布公地說說，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幻境當中，失去理智的時候，都做了什么。”拜恩斯笑了笑，“這個幻境除了考核，我還能夠看到你們的殺人首發，從而跟你們當地的那些殺手組織進行對比，就是靠著這個，我才發現了班級中的不少法師全都是殺手。看來，你們這些天天手上沾染了鮮血的人，一邊殺生，一邊倒是對長生挺感興趣的。”

“行啊，那你倒是告訴我，我什么時候洩露了我自己的身份？”顧盞看上去非常放松，實際上還是保持著警惕，她貓一樣的眼睛，在拜恩斯的臉上梭巡了一圈，卻失望地發現拜恩斯的臉上的確是沒有什么恐懼的神情，“反正你也已經知道了，我真的無所謂，畢竟，霽月閣也會對這件事情進行處理的。”

拜恩斯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別著急，畢竟我也不知道，現在你是哪邊的人。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加入龍學院，還是不要過多地表現出自己對于上一個組織的忠誠比較好，你覺得呢，冷月？”

顧盞聽到拜恩斯叫了自己的代號，明白這回塵埃落定，拜恩斯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的憤怒再也掩蓋不住，這種被揭穿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她盯著拜恩斯，聲音低沈：“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說了，我是通過幻境知道的你。”拜恩斯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你在幻境當中，失去理智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冰冷，快速地進行廝殺著，明明面前只有一個目標，你卻用了你所有的技能，還有你身上的所有刀片。”

“你看到了？”顧盞皺眉問道，有些不耐煩。

“是的，我看到了。我在裏面只給你設置了一個目標，但是你的刀片卻仿佛在攻擊多個目標一般，將這個目標削成了片。”拜恩斯仿佛有些不忍心回憶這個場景，“說真的，冷月，這個場景還真是挺惡心的。”

“不要再叫我冷月！”顧盞已經有些惱羞成怒，“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代號，現在不要叫。就算你對自己的辦公室再怎么自信，我還是相信，隔墻有耳。拜恩斯，你遲早要為了你自己的這點恃才傲物付出代價。”

拜恩斯并不在意顧盞的話，但是還是換了個稱呼：“好吧，那就顧盞。我在幻境之外，看得清清楚楚，當然，其他人看得清楚不清楚，我并不知道，你應該知道，那些看得清楚的人可能已經成為了你的同班同學，但是他們能夠知道的東部的事情還是很少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沒有被發散。”

“最好如此。”顧盞沒好氣地說道。

拜恩斯并沒有理會顧盞的氣急敗壞，只是慢悠悠地說了下去：“這件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仔仔細細地數了幻境當中的刀片，結合你在面對危險時候的表情，我終于看出來了，你就是當年滅門案的作案者。”

“怎么可能？”顧盞冷笑一聲，“如果你是想要逼我承認這一點，那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回去重新數數，這樣比較靠譜。”

“不要這么小瞧我，顧盞。”拜恩斯淡淡地開口道，“我知道你故意藏著兩個刀片，你在幻境當中只用了十三個，因為你也料到了，自己可能真的會在失去理智的時候，使用這個招數，所以，你提前將兩個刀片丟在了外面，在你出來的時候，刀片自動回到了你的身上。”

“該死的。”顧盞罵了一聲，“所以，你都知道了？”

“當然了，十五個人，你用你的刀片，借助那天晚上的月光，全部殺完了。這些人的姓名現在已經被隱藏，畢竟為了東部的安定，東部商會不可能真的公布這些人的名字，反正都是統一個家族的人，他們埋藏起來，非常容易。”拜恩斯冷靜地敘述著，仿佛這些慘死的人和他根本無關，“能夠借助月光，能夠用刀片，能夠這么無情而快速地進行集中殺人，要讓我覺得不是你，真的是太難了。”

“精彩。”顧盞簡短地回答道，她看著拜恩斯的目光，已經開始變得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