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瓷把帳本放在桌上。
湯夠：“你自己一頁一頁翻吧。”
湯不夠：“翻頁的時候，記得舔一下手指。”
顧青瓷：“餵，你們別太過分了。”
等帳本翻開之后，萬能客棧幾人就再沒有開玩笑了，相反心情越來越沈重。帳本中雖然只是記錄了冰冷的數據，但其背后透露出的信息卻是觸目驚心。
李幕遮看完后，良久不知道該說什么。
沐堂堂也神情凝重起來。
湯夠：“上面說了啥？”
湯不夠：“你沒看懂？”
湯夠：“你別跟我說你看懂了。”
湯不夠面露尷尬之色：“我當然看懂了，不過看你這態度，一點也不想告訴你。”
寧小魚翻個白眼：“別裝了，你也是沒看懂。”
顧青瓷解釋道：“這帳本上已經是經地我計算后的數據了，從這些數據我們可以知道三件事。這第一件事是清水縣私下販賣官糧并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而是從好幾年前就開始了。”
沐堂堂道：“第二件事就是不但清水縣上下都參與了這件事，而是應天府轄下八縣都在干這件事。”
李幕遮：“最后一件事指明了這些糧食的三個去向。”
顧青瓷：“糖糖，當家的，你們干嘛搶我臺詞。”
沐堂堂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顧青瓷懾于老板娘的氣魄，直接搖頭連說不敢。
寧小魚問道：“當家的，那些糧食都運去了哪裏？”
李幕遮：“一個是寧王的各個獵場，一個是運去了關外，最后一個是裝上了漕船不知道去向。運往關外的，這個憑我們的能力是無法追查了，另一個不知去向的也是無查起。這也就是說……”
湯夠一拍大腿：“這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扭頭看向湯不夠：“也就是說明了什么問題？你知道不。”
湯不夠：“說明寧王缺糧。”
顧青瓷：“別扯了，寧王可是皇上唯一的親弟弟，封地就在最封饒的江南不說，平時皇上也是賞賜無數，怎么可能缺糧？”
寧小魚：“他要是不缺糧，那為什么老是用盜用官糧呢？”
李幕遮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思：“那就說明，他有個地方耗糧非常快。”
湯夠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江灘軍營？”
顧青瓷點頭：“從帳本上看，寧王手底下這樣的軍營不止一兩個。”
湯不夠：“私底下弄這么多軍營，寧王是想造反嗎？”
寧小魚：“你搞笑呢吧，皇帝就這么一個親弟弟，他又沒兒子，江南遲早是他的，有什么必要造反？”
這么說也是，天底下誰都有造反的理由，只要寧王沒有。雖然當今圣上還年輕，但很多人都知道他身體虛弱，而且很可能已經不能生育了，將來的帝位必然是寧王的。
既然不是為了造反，那么寧王用糧食養這么多兵馬到底想做什么？
李幕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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