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和他臉對著臉,兩個人時而猛烈地親吻,時而只是就這么看著對方,但又不敢發出聲音來。他的腿都不敢伸直,但是更不敢彎曲,處于只敢上肢動、不敢下肢動的狀態。
畢竟四水還在旁邊睡著呢。
這算怎么回事啊,陳雙都沒反應過來。剛才以為屈南睡著了,才拉了一只手過來,結果屈南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猛地一抖。
他心里想,完了,這人被自己弄醒了。
現在,細微的汗味和沐浴液味飄在鼻尖前面,屈南的鼻梁骨很高,完全硌在他鼻骨上。好似他的腹肌壓住了自己的腹肌。
嘴唇相碰,親的時候動情,不親的時候若有似無地皮膚碰觸,陳雙雙手往后,摟住了屈南的后背。自己這算掰彎直男嗎?算吧?天知道他多想把屈南徹底掰彎了,千萬別再直過去。
兩個人輕輕地喘息,接吻了幾個來回像是智商突然回歸,全部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陸水顯然是睡著了,并且睡很沉,陳雙剛要說話,嘴巴又把舌頭堵住,兩個人又滾成了側躺,最后陳雙實在擔心動作太大,一下子壓在了枕頭上。
把直男挑起火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陳雙整張臉埋在枕頭里,只深呼吸卻不敢吭聲,屈南順著他耳朵親,剛好他脖子最敏感,親著親著,陳雙就喘不上來了,好像嗓子眼里堵了東西。
難受,想要叫出來。
屈南不止是親,好像還咬他,剛好咬在他頸椎骨的那塊胎記上。陳雙知道自己身上不止一塊,臉上那塊算是最大的,后頸偏下有一塊發紅的,還有一塊剛好在屁股上。
而且他還能感覺出來,屈南并不是試探著咬,他挺用力,像是和什么人在較勁。好幾次,陳雙都要出聲了,可是弟弟就在旁邊睡著,客廳里還睡著陶文昌,他只能吃力地忍著,手往后伸,掐住屈南的側腰,然后一口咬住枕頭。
他要化掉了。
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有豎起耳朵,才能聽出兩個人的呼吸亂七八糟。都怕出聲音,所以都不出聲音,陳雙咬枕頭咬得受不了了,回過頭,用側臉輕輕地磨屈南的眉骨。
屈南臉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借著這個姿勢,兩個人磨著嘴唇繼續接吻,舌頭攪動的聲音出來了,屈南從后面將陳雙抱得好緊,怕他丟了,怕自己一眨眼就找不到他,怕萬一沒看住,他又要去喜歡顧文寧。畢竟莫生和孫洋洋都說過,陳雙對顧文寧是一見鐘情。
而一見鐘情是個可怕的詞,屈南都不敢細想,他當時看上了顧文寧什么?自己能不能成功復制過來?
明明什么都沒做,兩個人已經大汗淋漓,陳雙被壓住后背,小腿下意識地翹起來,右腳的腳底板朝天。
屈南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固定成最好親的角度,好幾次兩個人都要出聲音了,又一起憋回去。他很想和陳雙說話,告訴他,自己沒想要做這些,現在鬧成這個樣子,真的不算故意。你不該主動伸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對不起,對不起……屈南默念了無數次,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想從陳雙身體里獲得什么。仿佛只要自己再接近,就變回人了,就有一個人形,能清楚地告訴別人自己是什么樣的。
只有剛才那幾秒,他摸到了最真實的自己,他的慣性完美沒收了起來。停止接吻之后,他用手捂住了陳雙的嘴,整個人趴在陳雙身上,用力地呼吸,用力抓住、識別自己的快樂。
陳雙卻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個并不認識的屈南,但僅僅就那么幾秒,他熟悉的屈南又回來了。一切都發生得太詭異,自己怎么能在弟弟旁邊和另外一個男生接吻呢?
后背上的重量要說沉也不算太沉,屈南并沒有使勁兒壓住自己,所以陳雙總想往上翻,二十三中校霸打人都要坐在別人身上掄拳頭,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姿勢?嗚嗚了幾聲之后,屈南沒什么反應。
旁邊的四水反而有了動靜。
兩個人瞬間不敢動了,這時候才真正清醒,意識到他們干了什么見不得四水的事。陳雙更是緊張,特別怕四水忽然睜眼,然后歪著頭叫自己一聲哥,再疑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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