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低下，盡管丑陋，盡管無奈，盡管悲涼，也只限于這一屋之內。
花姐還以為路楓暈過去了，當她走近時，才發現她還睜著眼睛，眼角處有剛剛滑下的淚，嘴角邊有血，已經干澀了，眼睛空洞無神，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視線來到某一處，一地的水，到處都是斑駁。
她沒想到顧明竟是個畜生。
花姐忍不住落淚，打電話讓人送了衣物到門口。
一直等到后半夜的時候，大家都下班了，花姐才扶著路楓出去，并將她送回了家。
明明還是夏天，路楓身上的溫度卻特別低，一直在發抖。
放了溫水給她泡了澡，一沾上床，路楓就像找到了港灣，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她在裏面抽泣。
路楓睡得并不安穩，花姐也不敢走，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后來，路楓燒了整整七天，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不知道身在何處，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穩，花姐眼睜睜地看著她逐漸消瘦，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幾次想打電話給老板，不如取消了這個任務吧，可看看路楓，她這么倔，恐怕不會同意。
可看著她這模樣，她實在心疼。
半個月后，路楓總算好起來了，也回過神了，把家裏所有東西都砸光了，她咬牙切齒地瞪著顧明的照片：“顧明，你給我等著。”
花姐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這一幕，她不禁搖頭嘆息，問道：“有力氣了就還要繼續？”
路楓平靜著自己的氣息，勾唇道：“從前您就告誡過我們所有人，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我總要深刻體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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