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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回去（1 / 3）

疤痕，意味著什么？是和不完美過去劃清的那一道分界線，還是已成定局不再觸碰的回憶？是深刻的、卻不好再去觸碰的痕跡。

晏何垂下眼睛，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平靜下來，鈍鈍的痛讓她刺痛的心緩和了些，可依舊難過。為什么會難過呢？——當(dāng)姐姐悲傷的時候，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如果自己在的話——晏何第無數(shù)次地想，如果自己能夠在她難過的時候陪著她。

她希望自己沒有看到，更希望那一眼只是自己的錯覺。她試圖佯裝若無其事，方才咬的太狠，舌尖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要冷靜，可是手卻依然在顫抖。晏何索性把手放在桌下死死握住，試圖借著桌子遮擋自己的失態(tài)。

“怎么了嗎？是有些冷嗎？”沈錦容蹙起眉，她敏銳發(fā)覺出晏何的不對勁，想要去碰一下小朋友的手，可是這個念頭只存在了片刻就停歇。她感受了一下店里的溫度，心想，小朋友該不會是為了好看才穿的這么少吧？

當(dāng)姐姐投來疑惑目光的一瞬間，晏何看到了她眉心蹙起，突然想，姐姐是不是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之后才會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這么細(xì)心呢？

心尖倏地酸澀了，這樣的酸意來的毫無緣由。晏何不愿再想下去，對姐姐揚起了一個笑臉：“沒事！我就是有點餓啦！”

沈錦容松了一口氣，笑起來，想起自己剛才是在蛋糕店見到小朋友的，便問她：“剛剛沒在蛋糕店吃東西呀？”她故意指了指放在旁邊座位上的蛋糕袋子，佯怒道：“就記得給我買東西啦？”

晏何傻笑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在無意識地?fù)崦~角。她松開手，覺得自己剛才笑得太傻一點也不酷，抿著唇正色道：“我不愛吃甜食。”

沈錦容挑起眉：“這樣嗎？”

哼，小朋友又在裝酷。

姐姐笑起來時眼睛里仿若燃起黑色的焰火，足夠危險，足夠迷人，足夠蠱惑，足夠美麗。這團黑色的焰火如同迷霧，只在發(fā)射的剎那發(fā)出微末的光亮，而后隱沒于夜空之中，只留下灰色的煙塵。

她笑起來的時候身子有輕微的晃動，連帶著耳垂上那顆溫潤的珍珠也擺動出細(xì)小的弧度，晏何恍惚之中覺得自己被晃了一下眼。

晏何沒注意，盯著姐姐入了神，直到對上姐姐含笑的雙眸時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對了！”晏何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之一，急急忙忙的把裝有姐姐圍巾的袋子遞給她，語氣急切的像是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找補：“那個……這個是您的圍巾。我干洗過了！很干凈的！謝謝您的圍巾！”

沈錦容接過袋子放在一旁，并沒有對袋子投入過多的目光。她依舊鎮(zhèn)定自若，對于晏何口中的“您”沒有提出質(zhì)疑，這讓晏何心中有小小的失落。短暫的失落之后就是釋然——自己不應(yīng)該總是在小地方耿耿于懷！

“其實也不用著急。”沈錦容不緊不慢地說。

她的話本就是隨口一說，可是坐在對面的小朋友卻認(rèn)真了起來：“要還的，要有來有回才——”

晏何咬住舌尖，心里也知道一條圍巾對于姐姐來說可能算不了什么。可她又懊惱起來——怎么就……把自己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呢？

“年輕的時候還是要注意身體，”沈錦容對來上菜的服務(wù)生微微頷首示意，接著對晏何說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不怕冷的，后來是——”她倏地止住話頭，接著說：

“可是年紀(jì)大了吧，這幾年經(jīng)常覺得身體真的不如年輕的時候。”

年長者想要改變話題時都是不動聲色泰然自若的。

晏何想說姐姐不也只有二十八歲嗎？可是話到牙齒邊打了個轉(zhuǎn)又被唇舌攔住。這句話更像是某種提醒，明晃晃地昭示著兩人之間的差距。晏何總是在刻意避開這件事，哪怕她心里其實明白根本就躲避不開。

“姐姐很年輕。”晏何認(rèn)真地說：“也很漂亮。”

沈錦容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小朋友的話這么直白。她低聲對上好菜的服務(wù)生說了一聲“謝謝”。服務(wù)生道：“您如果要加菜的話可以直接掃碼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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