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雁過不留聲不知春夏秋冬（上）

在去籃球場的路上，柳老師十分關(guān)切的問戰(zhàn)智湛：“戰(zhàn)智湛，瞅瞅你渾身烏青的到處是傷，還能打球了嗎？要不然我說你就別再逞能了，讓他們換個人算了。……”

戰(zhàn)智湛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俺生來就皮實，經(jīng)蹬又經(jīng)踹，那幾個小流氓傷不了俺，權(quán)當給俺撓癢癢了。怎么著俺也得給柳老師的臉上爭光呀。呵呵！”

柳老師撲哧一笑說道：“呵呵，真拿你沒整兒！你說你這個人真是的。”

籃球場上，早已是熙熙攘攘的觀者如市。籃球，是一項展示團隊力量的運動，不是一個人的神話，是五個人合作完成的高智商的體育游戲。在中國，可以說是參加人數(shù)最多的一項體育活動。因此，象牙塔中的莘莘學子化身為一個個賽場上的驍將毫不稀奇。新生中本就藏龍臥虎，有一大批身手不凡，熱愛籃球的同學也不足為奇。在場下，同學們年輕的心熱血沸騰。在球場上，不少同學也會被運動員們揮灑青春的熱情與活力所吸引，來感受籃球的魅力。

最讓戰(zhàn)智湛驚奇的是柳老師居然是他們剛組建的新生籃球隊的教練。也難怪柳老師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如玉樹臨風，埠頭師范大學體育系籃球?qū)I(yè)畢業(yè)的嘛。戰(zhàn)智湛想任天樂那四個人也會因為有柳老師這樣一位美女教練感覺很意外吧。柳老師把五個上場的同學找到一起，介紹完大家，安排好位置后說道：“同學們，大學生的籃球比賽，比的不僅是技術(shù)，還有智商和情商的融會貫通。你們要發(fā)揚‘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革命精神，把這場比賽看成是自己平時的訓練，打出自己的水平、實力和風格。要首先從心理和氣勢上戰(zhàn)勝七八級同學。”

球隊裏，戰(zhàn)智湛的身材最矮，又是來自一個縣的中學生籃球隊，卻打的是一號位“控球后衛(wèi)”的位置。就連號稱“三分王”的電子系打三號位“小前鋒”的任天樂，身高也有一米八九，整整比戰(zhàn)智湛高了九厘米，他是北京中學生籃球隊的主力前鋒。打四號位“大前鋒”的是建筑系來自沈陽高中聯(lián)隊的羅逸風，他的身高是一米九一。那個黑鐵塔一樣，身高二米零四的五號位中鋒是石油系來自鄭州的鐵一丁。身高二米零六的二號位得分后衛(wèi)是長得“豆芽菜”一樣來自上海的竇雅才。

任天樂等四個人見戰(zhàn)智湛身材不高、貌不驚人，還以為是柳老師借教練的職務(wù)之便，假公濟私，把自己班裏的同學拉了來濫竽充數(shù)的。他們自恃出神入化的籃球技藝，根本不把戰(zhàn)智湛會的幾招花拳繡腿放在眼裏。只是，同學們都礙于柳老師的面子，誰也不好說什么，對戰(zhàn)智湛這個充數(shù)的混子，并不抱希望。戰(zhàn)智湛自然讀懂了同學們的目光，但對自己的籃球技術(shù)心中有底，心中暗罵：“他娘的，是騾子是馬，等一會兒咱們場上試吧試吧！”

“那個矮個子就是剛才救你們班俞可盈的那個戰(zhàn)智湛吧？” 戰(zhàn)智湛的耳音極好，聽到球場外有人提到他的名字，竊竊私語的議論，耳朵不由得豎了起來，傾聽對他的評論。

“指定是他！哇！你瞅他的肌肉賊拉結(jié)實，整個浪兒一個‘護花金剛’呀！”一聽那滿嘴大馇子味，戰(zhàn)智湛就知道這個說話的女生肯定是個心直口快的埠頭姑娘。

“哇！長得真像《追捕》裏的杜秋！”戰(zhàn)智湛聽了這個女同學的話，不由得苦笑不得：“我暈，這個女同學啥眼神呀？老子長得跟著名演員胡軍似的那么帥，怎么會像《追捕》裏的杜秋？原來埠頭的女孩兒都喜歡杜秋這種冷酷面容的帥哥呀！”

“可不是咋的。你瞅瞅你瞅瞅，哎呦餵！他連說話都那么有型，我從來都沒見過這么瀟灑的男生。真是的。”滿嘴大馇子味的埠頭美眉砸吧砸吧嘴兒感嘆道。

“聽說你們班的俞可盈非常漂亮，被稱為‘校花’，竟然當眾吻了戰(zhàn)智湛，認他當男朋友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囧事傳千裏。學校裏的女生們這么快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哇！真是浪漫死了！俞可盈還和我一個寢室呢，她長得細溜高挑的那盤兒賊啦靚，皮膚又白又嫩，都能掐出水兒來，真羨慕死她了！”滿嘴大馇子味的埠頭美眉嘆了口氣，似乎有無限的悵惘和幻想。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希望當眾吻他的是你不是俞可盈呀？嘻嘻！”戰(zhàn)智湛沒有聽出來這個美女的口音是什么地方的，好像也應該是北方人，不過怎么也這么口無遮攔。

“唉呀媽呀！你真能整景。”都說埠頭姑娘漂亮，高雅端莊，性格熱情有些野，不註意小節(jié)，愛大聲喧嘩，看來這位是其中的代表。戰(zhàn)智湛轉(zhuǎn)身望去，立刻被其中一個高挑亮麗的女孩兒吸引。她皮膚黝黑，身高絕不亞于柳老師，只不過要比柳老師健壯得多。

沒想到這個人高馬大的黑花癡毫不羞澀，見戰(zhàn)智湛註意她，居然沖戰(zhàn)智湛微微一笑后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擺了擺手。嘿嘿，整個浪兒就像一朵盛開的“黑玫瑰”呀。這時，“嘟”的一聲哨響，球被裁判老師扔向了空中。

新生隊的中鋒鐵一丁空有兩米零四身高，跳球竟然沒有跳過比他矮一大截的七八級的中鋒。那個七八級的中鋒似乎很有經(jīng)驗，他見戰(zhàn)智湛個子矮，就將球打向戰(zhàn)智湛這個方向。戰(zhàn)智湛反應奇快，奮力一跳，高揚起右手一把將籃球扣在手中，轉(zhuǎn)身玩兒了一手“背后換手運球”繞過對方的前鋒，一馬當先，沖向自己的進攻球場。兩個七八級的隊員豈能給他機會，立刻補位攔截。戰(zhàn)智湛左右手交互運球關(guān)門，東躲西竄，一個轉(zhuǎn)身壓腰送球從平行站位的兩個防守者中間鉆過，甩開還沒完成動作的兩二個七八級隊員。另一個七八級隊員眼睛直盯著戰(zhàn)智湛，又上前展開雙臂攔截，被戰(zhàn)智湛一個卡位繞開，斜插邁開三大步，越過罰球線，進入三秒?yún)^(qū)，“唰”地一聲狠狠將籃球砸入籃圈，來了一個扣籃。隨著籃球進筐，籃球架子也晃了晃。全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戰(zhàn)智湛，註意配合！”場外傳來柳老師的聲音，她這次的聲音一點也不嗲，充滿了一個教練應有的威嚴。戰(zhàn)智湛微笑著停下腳步，向柳老師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引來場外同學的一片笑聲和掌聲。戰(zhàn)智湛此時似乎忘記了剛才被小流氓群毆的事兒，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場緊張激烈、龍爭虎斗的籃球比賽當中。戰(zhàn)智湛上身只穿著那件印有“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紀念”的貼身跨欄背心，健美的體魄已經(jīng)引來無數(shù)男同學的嫉妒和女同學艷羨的目光。而他瀟灑的球風更讓這些花季少女如醉如癡般不斷尖叫。

“七九級，加油！戰(zhàn)智湛，加油！戰(zhàn)智湛，加油哇！再來一個‘扣籃’！”場外“黑玫瑰”的大嗓門兒叫的格外的響。原來她也是七九級的，難怪她要為戰(zhàn)智湛吶喊助威呢。

這場籃球比賽一開始就打得異常激烈，新生隊開場就得了二分，七八級沒有手忙腳亂，而是從容的組織起了進攻。新生隊防守也不錯，七八級同學的進攻很快就遭到了新生隊攔截。

控球的七八級同學突然看到一個機會，迅速把球拋向高空，往前面自己一方的前鋒吊去。七八級的前鋒經(jīng)驗豐富，反應很快，一個大步往前沖，接著，縱身往上跳，把籃球給攔了下來。他接住了球，動作非常敏捷，一轉(zhuǎn)身，躲過了鐵一丁的封堵，虛晃，卻沒有騙過羅逸風。再晃，趁羅逸風上當起跳蓋帽落地，來不及再次起跳，身體輕松的往上一跳，一手在下托住籃球，一手在前輕輕護住籃球，輕舒手臂，手腕一翻，籃球立刻脫手射向球框。籃球就像故意和新生隊作對似的，劃出一道弧形，在籃筐上彈了幾下，才慢慢掉了進去。

“哦！進了！七八級萬歲！”投進三分球的七八級同學揮舞著拳頭，大聲叫著。全場又一次沸騰了！七八級的啦啦隊顯然也十分興奮，歡呼雀躍著大聲為自己的球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