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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瑞王（五）（2 / 3）

鳳梧山上多年清修祈愿，惟愿滿天神佛，加諸祝福于他身，鵬飛北海，鳳舞朝陽，此去青云，一生順?biāo)臁?

出府時撞見裴夫人回府，擦肩而過時，他開口了：“他命數(shù)將近。”

裴夫人看他走遠(yuǎn)，百般思索也不知他此話何意。

斜照落霞，晚間用飯時，臥床幾日的定遠(yuǎn)侯與葉姨娘相攜而來，精神抖擻，面色比之前幾日好轉(zhuǎn)不少。

方坐定，他便開口夸起葉姨娘，說什么生了一場大病，才知誰是真心人。

“爹，你的真心人可真多...”裴定儀斜瞄一眼定遠(yuǎn)侯，見他吃癟，俯身對兒子說道：“居簡，你長大成人，莫當(dāng)負(fù)心人。”

她雖怨恨親娘與韋珩有染，但更不慣親爹虛情假意。

定遠(yuǎn)侯被她出言氣到，轉(zhuǎn)而說起國師今日登門之事，沾沾自喜說他這個弟弟自小天賦異稟，能一眼看穿他人命格，算出命數(shù)之期。

“我便是他算的第一個人，”定遠(yuǎn)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見桌上眾人面露不信之色，他適時開口：“阿緒說我會活到八十九歲，富貴榮華取之不盡。”

“這事侯爺沒撒謊，阿緒小時候便與常人不同。”葉姨娘自被裴夫人收拾后，第一次在席間開口說話。

與往日威風(fēng)凜凜的葉姨娘不同，今日提起往事的她，語氣溫柔，面色和善，似一個鄰家阿姐，將國師兒時的趣事?lián)炝诵┱f與他們聽，說至最后，她忽地淚水落下：“他說我會成為侯爺?shù)逆耶?dāng)時還怪他胡言亂語...”

那時，她聽裴縉說，阿緒能斷人福兇禍吉，她不信，非要讓他幫他瞧瞧。結(jié)果，阿緒斷出了她的余生，多年之后，她嫁給裴縉，還曾笑話他。

豈料一夕之間，她真如他所言，成了裴縉的妾室，裴家祠堂，牌位之上，任她如何威風(fēng)，也只得三字：「葉姨娘」。

“無端說這些做什么！”定遠(yuǎn)侯打斷她的回憶，說話太急，一口氣未緩過來，忙讓葉姨娘遞水給他。

“多年未見阿緒，觸景生情...”葉姨娘自嘲一句，端來茶水服侍他喝下。

想來是大病初愈，定遠(yuǎn)侯吃了幾口便覺沒胃口，踱步回房，葉姨娘溫順地跟在他的身后。

李吟娥看著這二人，不免有諸多感慨。

半生青梅竹馬，多年相伴之情，竟敵不過她的一次算計，定遠(yuǎn)侯說著愛葉姨娘，卻連她的一句解釋之言都不愿相信。

終究，他愛的只他自己，沒有旁人。

因著瑞王幾番孝感動天的催促，兩人的婚事從開始的大辦到一切從簡。裴似寬慰她，說等抓到瑞王，扶福王繼位，他們倆便是大功臣，到時再大辦。

“福王...他是個什么人？”她前世被關(guān)在節(jié)婦堂，對福王的印象只有大老爺無意提及的一句：“怎么是他做了皇帝？”

今世，她來了海陵府去了宮宴，也未見過福王。

“好人，還是一個爛好人，”他與福王相處甚久，平日裏最煩這位衛(wèi)朝未來的天子出宮行善，救一個兩個沒用的人回府：“但他很適合當(dāng)皇帝。”

先帝尚武，在位四十年間，連年征戰(zhàn)不休致民不聊生，當(dāng)今的天子以仁義治國，百姓休養(yǎng)生息二十余年，日子稍有好轉(zhuǎn)之象。

兩位皇儲，一個殘暴，一個仁慈。

寧做太平犬，莫當(dāng)亂世人，若世間的百姓有得選，何人會愿意天下大亂？

“那我?guī)土怂梢源饝?yīng)我一件事嗎？”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