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驚的看向太后,可是仔細一想,這么多年來,太后她老人家的手段一貫如此。
以前只是針對的都是外面的人,不牽扯林氏皇朝的人,因為就算太后對冉兒和東合不很滿意,卻也不曾動殺心。
但是對澤鋒,太后卻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或許這其中還摻雜著對皇上隱瞞的不滿和恨意。
也許,如果皇上在龐銳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告訴太后實情的話,現(xiàn)在還不至于引起太后如此大的怒火。
而皇上也是在龐銳自大漠戈壁回來之后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一切都好似做夢,二十年前的夢一場,歡愉一刻,鑄就了今天的錯綜復雜。
“太后,不論如何,朕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澤鋒,他在大漠戈壁吃了太多苦,多少次從野狼群中死里逃生,又多少次從漫天風沙下逃出,朕虧待了他二十年,朕時日無多,但只要朕還活著一天,就不能讓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皇上虛弱出聲,額頭滾落豆大的汗珠。
此時此刻,他完全是用最后的意念在支撐自己虛弱的身體。
太后搖搖頭,聲聲冷笑刺耳,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淚。
這淚水卻是幾多失望幾多怨恨。
她盡心盡力的輔佐皇上這么多年,身兼數(shù)職,又是母后,又是輔政大臣,關鍵時刻還要扮演惡人對威脅臨時皇朝的人斬草除根。
到頭來,皇上卻用龐銳這么一個所謂的大皇子,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就如此生生的打掉了最后的母子親情和信任。
“林真睿啊林真睿!這么多年來,母后何曾有過對不起你的時候?你卻——你卻為了一個野種將母后瞞在鼓里。你臥床不起,哀家就每日吃齋念佛誦讀經(jīng)文為你祈福,到頭來一個刺客知道的都比哀家多——好好好!哀家今天就親自動手,哀家倒要看看他還能造反不成?”
太后說著,對暗中的隱衛(wèi)使了個眼色,隱衛(wèi)飛快上前遞給了太后一柄長劍。
太后握著長劍的手都在發(fā)抖。
暗處,滿月眼睛專注盯著眼前一幕。
今日午時上演了林氏皇朝最大的丑聞,皇上名譽掃地威信傾塌,對于太后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
滿月絕對相信,太后會做出傷害龐銳的事情。哪怕龐銳也是她的親孫子!
可皇上卻是死也要護著龐銳的。
前一刻,滿月看懂了林冬曜的心思,卻又在這一刻,看不懂龐銳與黑衣人的真實關系!
就像是上天給眾人布下一個迷幻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許只有在最后關頭才能看清內(nèi)心真實的情感。
就像她跟林冬曜之間!
一定要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撕裂心扉失去一切的痛苦,才能明白重生一次,究竟要過怎樣的生活!
上天在她死后已經(jīng)給予她最多的眷顧,可以重來,又何苦在過去的痛苦中走不出來!
仇恨銘記,但自己的生活卻不能為了別人的錯誤而持續(xù)痛苦!
滿月輕嘆口氣,看向林冬曜的眼神陌生的情愫隱隱翻涌,一雙紫眸,迷離夢幻,內(nèi)心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平靜。
某王爺此刻卻有種分身乏術的感覺。
一方面既要關注父皇的身體,另一方面還要觀察暗格內(nèi)的動靜,同時還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被太子發(fā)現(xiàn)。
直到這一刻,他對她都是寵護到了極致。
明知道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會自己鋌而走險的過來一探究竟,所以單于道安暗中給他發(fā)信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她這項苛刻的要求。
無論面上做出怎樣的忽視,內(nèi)心的真實情感只會隨著時間推移愈發(fā)加深牢固。
如林冬曜所料,太子的注意力的確更多是在他的身上。
太子一直懷疑林冬曜暗中知道滿月行蹤。兩個月前,滿月被黑衣人擄走一事,至今沒有消息,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慕星,卻似真似假,令他拿不準主意。
說不定林冬曜就是最大的突破!
林簡寒瞳冷冷割過林冬曜清瘦面頰,此時此刻,他早已不是昔日那個溫潤如春的灑脫太子,而是一個激發(fā)了心底所有陰暗面和痛苦面的危險太子!
他想要的,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得到!
他想要查清的真相,同樣如此!
他不想十二年前失去姐姐的痛苦再次上演!所以他要在一切悲劇可能發(fā)生之前阻止!
太后手中長劍一步步逼近龐銳。
正確來說,他現(xiàn)在是皇長子林澤鋒!
“母后,若您心中有恨,就沖朕來!這一劍朕來承擔!”皇上毫不猶豫的擋在龐銳身前。
太后冷笑,狠狠道,
“現(xiàn)在只有他死之前的一碗血才可以救你和東曜!哀家錯了嗎?難道皇上還想讓太子的血來救你?”
太后握著長劍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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