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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真人不識得才是常事。”氏顏站在長沚身旁，低著腦袋看著地面，聲音嗡嗡的。

“倒也是，你們且慢聊，本座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本著月老職責(zé)，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他語含笑意，口氣隨意的尋著由頭離開了。

氏顏盯著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便準(zhǔn)備偷偷溜走。

觀音菩薩住在紫竹林，她知道那裏。抬腿便想離開這裏，得趕緊從那借到凈瓶。

長沚看著她那副四處尋探的模樣，不明何事值得她這番小心翼翼，若是有何困難，問問他也是可以的。欲言又止間，人已經(jīng)不見了。

——

紫竹林裏，仙氣繚繞，潮濕的空氣裏帶著清新的竹香。

觀音菩薩一襲白衣端坐在觀音蓮上，那觀音蓮上半邊花瓣向四周打開，身后暈著一圈金黃光暈。她正閉目修養(yǎng)。手邊托著一個(gè)白瓷凈瓶，裏面斜插著一根柳條。

氏顏踩在那些枯落的紫竹葉上，發(fā)出細(xì)碎的裂片聲響。

“是阿顏丫頭嗎？”菩薩閉著眼，聽著聲響，淡淡的詢問。

她踩在枯葉上的腳像是被定住了，不前進(jìn)不后退，腳步像生了根粘進(jìn)了土壤了。抬起頭，淺褐色的瞳仁裏滿是不可思議，菩薩怎知她是誰？

見許久沒了聲響，菩薩睜開闔上的眼睛。眼裏盛著普度眾生的慈悲情懷，讓人身心頓感安定。望著那雙眼，氏顏總覺著自己好似曾見過。

“小妖氏顏見過觀音娘娘。”

氏顏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原地，朝觀音菩薩行禮。菩薩聽見她自稱為妖，看了她一眼，又輕輕闔上眼瞼。

“不知你前往本座這兒，所求何事？”

還沒等氏顏躊躇著如何開口，菩薩已先行一步點(diǎn)破了。語氣還是淡淡的，卻又夾雜著一絲無奈的嘆息聲。

“想借娘娘的凈瓶一用。”

菩薩也沒問她借此究竟有何用處，只輕輕抬手，那托在掌心的凈瓶已自發(fā)飛到氏顏的面前，它懸在半空中，待她伸開手掌，便靜靜落了下來。

氏顏握著那個(gè)凈瓶，看著觀音菩薩，卻發(fā)現(xiàn)她并未瞧著自己，面上還是一派平靜，仿佛早就預(yù)料到會有此一事。

“謝謝觀音娘娘。”

氏顏轉(zhuǎn)身離開，心下卻沈了幾分。

“請菩薩責(zé)罰，弟子剛剛擅自離開職位，讓那女子闖了進(jìn)來。”

氏顏一走，急匆匆跑來一個(gè)小弟子，神色惶恐，跪在地上朝觀音菩薩請罪。

“起來吧，該來的還是會來。”

弟子聽見這話有點(diǎn)不明所以，見菩薩也沒有告知她的意思，深覺自己道行太淺，還需勤加修煉。

默默不語，退居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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