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飛大多在茶館歇腳，收集四面八方消息，得知韓棠溪與柳月嬌走失后的第三天，韓云謙才派人出去找，而且韓棠溪的畫像與她本人并不怎么像，阿飛的畫像幾乎完全是另一個人，想必韓云謙也無意找人，稍微放下心。
兩人走大路之后才兩天就重返金陵。
江淮告訴他，他會在暗處跟蹤他們，平時不見面。
阿飛點點頭，看樣子這人監(jiān)視的作用大于幫助。
在回到客棧之前，阿飛先去了同仁堂。
同仁堂藥童迎上來，“客官是先看病還是直接抓藥？”
阿飛看了一圈，這裏人多，不太放心，“想請大夫幫我看看藥方。”
“是什么病癥？我們這裏不同的病分不同的大夫。”
阿飛囁嚅片刻，低聲怯怯道，“男科？”
藥童立馬點頭，“沒問題，客官您真是懂行，整個金陵啊就我們這裏的夏大夫最擅長治這個，煩請您稍等，”他回頭叫號，“夏大夫！”
牌子發(fā)到阿飛手中，阿飛等了好一會兒才被引進(jìn)后堂。
房間裏擺設(shè)簡單，一張桌子，一套床鋪，一壺茶水，一個戴老花鏡的老頭抬眼瞥了阿飛一眼，又埋首桌案，繼續(xù)寫藥方。
這位夏大夫看著七十歲左右，須發(fā)花白，臉頰凹陷，滿臉褶子，眼睛渾濁，十分疲憊。
阿飛懷疑這人還能不能看清楚人，便見夏大夫忽然抬眼仔細(xì)瞧了瞧，嘆息一聲。
還沒說出目的這老頭就開始長吁短嘆，阿飛越發(fā)懷疑這是騙子。
“大夫，我怎么了？”
“面色蒼白，內(nèi)神有余，精氣不足，你再晚一步來恐怕命不久矣。”夏大夫為人直爽，直接開問，“最近又什么癥狀，夢遺、早/洩還是陽/萎？”
“都不是。”阿飛忙搖頭，“我沒有這些毛病，我是請您來看看藥方。”
“別人開的藥方不能隨便用，老朽也不隨便看。你先伸出手來。”
阿飛見老頭固執(zhí)得很，干脆也坐下來讓他把脈。
說起來，阿飛這么長時間又是中毒又是殘廢，還真沒怎么來看過大夫。
既然大夫說他命不久矣，他倒要看看怎么個不久法。
老頭伸手替阿飛診脈，半晌后微微搖頭。
“夏大夫，我這是什么病啊？”
“病是沒什么病，”夏大夫卻說，“但你這身體本就瘦弱，還長時間奔波勞碌，雖說你習(xí)武能增強(qiáng)點體質(zhì)，但底子太差了，越掏越空，中途是不是中過毒？”
阿飛很是訝異，“中過，千葉紅。后來用金環(huán)蛇毒以毒攻毒，近來筋脈不再酸痛，也能走路能跑。對了夏大夫，您不是只看男科嗎？”
“呵，老夫可是金陵有名的神醫(yī)！你真當(dāng)我是吃素的！”夏大夫翻了個白眼，“能用金環(huán)蛇毒及時止住毒素只是權(quán)宜之計，你筋脈已經(jīng)損毀大半，現(xiàn)在靠著內(nèi)功強(qiáng)行支撐，是靠不了多久的。等金環(huán)蛇毒素在體內(nèi)循環(huán)排出，你還是會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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