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南鑼鼓巷
早上起來,慕容曦在演武場和榮安公主過了一會招,兩人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慕容曦開口:“娘親,我等下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中午不能陪您用膳了。”榮安公主笑了:“這有什么,出去看看也好,你還沒逛過這京城呢,有什么鐘意的就讓店家送到府上來,記得出門多帶些親衛。”慕容曦點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慕容曦才行禮告辭,榮安公主卻是若有所思。
慕容曦回到如意苑換了身素色云錦繡青竹紋的齊地裙裝,思量了下,帶著墨藍和一眾親衛出了門,上了馬車,朝八方樓行去。
八方樓座落在城中的大通街街口,共有三層樓,一樓是酒樓,二樓是雅間,三樓是客棧,裝修的古樸大方,加之酒菜味道上佳,位置便利,故而生意一向極好。
今日一早,八方樓剛開門,就來了位白衣錦袍公子,后面跟著長隨。小二剛要招呼,卻看到掌柜滿臉笑容的迎上去:“見過顧公子,我帶您上去。”說罷在前面領路。三人直接去了二樓。小二心裏還有些納悶,這顧公子今日怎么如此早,剛開門就來了。
著白衣錦袍的正是公子無雙的顧南城,他后面的是是貼身長隨顧齊。掌柜的領他到了雅間,然后關上門,態度嚴肅:“見過東家,都提前準備好了,請您放心。”顧南城挑眉一笑:“好,你也辛苦了,去忙吧,有事顧齊會叫你。”掌柜的恭敬行禮:“都是小的該做的,東家嚴重了。”說罷退了出去。
雅間內頓時安靜下來,顧南城把玩著桌上的茶杯,眼睛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顧齊看著顧南城,想到京城中這兩日來的風言風語。他原本是不信的,只覺得人有相似,世人少見多怪。可是昨天下午公子突然開口讓他親自去榮安公主府上送帖子,還是送給如意郡主的,而且要他等到回話再回來覆命,他心裏就有些驚疑不定,難不成傳言是真的,如意郡主是相爺的……私生女?
等他得到回話回去,他明顯看到公子露出一絲笑意,還吩咐他來八方樓找掌柜的安排雅間,他當時直接就呆了。要知道全京城沒人知道,連府裏都沒人知道,近幾年生意紅火的八方樓是公子的產業,公子平日裏也極為避諱。可他看公子明顯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就沒敢多問,直接行禮退下,依照公子的吩咐安排好。
今日公子更是一大早就來了八方樓,早早候著,他心裏的疑團更大了,但也只是靜靜陪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掌柜的進來回話:“啟稟東家,人已經出門了。”顧南城眼睛微抬,有絲笑意:“好,知道了,人撤回來,不用盯著了。”掌柜的行禮退下。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顧齊剛有些走神,就聽到顧南城聲音緊繃:“什么時辰了?”顧齊看了一下鐘刻,回道:“啟稟公子,已經巳時三刻了。”
顧南城聽了眉間微蹙,心裏卻在思量,慕容曦應當不是言而無信,中途反悔的人,既然早就出門,合該早到了,難不成路上遇到麻煩了?顧南城心中隱隱有些擔心,沈吟了一下,鄭重吩咐道:“你在這裏等著,如意郡主若是等下先到了,讓她等著,務必留她到我回來。”說完沒等顧齊回話就從后窗躍出了雅間。
顧南城出去伏在房頂,看著下面的三個方向,心裏快速算計了下。八方樓在城東和城南中間,榮安公主府在城東,過來的話一路都有岔道,唯有那一條道是必經之路,顧南城決定去那裏碰碰運氣。
而久久不至的慕容曦卻是當真遇上了麻煩,馬車進入南鑼鼓巷的時候,親衛首領不著痕跡騎馬靠近馬車,低聲匯報:“啟稟郡主,屬下發現有人跟蹤。”慕容曦在車內問道:“何時發現的?在哪裏開始?”親衛首領回道:“剛出府門,就發現有人在暗處,可我們出發后,那暗處的人就撤走了。現在跟蹤的人是剛剛跟上來的。”
慕容曦聞言,頓了一下:“看來不是一撥人,來者不善,我們現在到哪兒了?”親衛首領回道:“南鑼鼓巷,去八方樓的必經之路。而且屬下發現這裏沒法調頭,四周沒有行人,屬下疏忽,請郡主……”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曦打斷:“他們人已經來了,通知大家,準備動手,墨藍負責趁機報信。”
果然慕容曦話音剛落,大批黑衣人就從巷子兩頭沖了進來,親衛從馬上抽出武器,雙方廝戰在一起,場面頓時陷入混亂,一時難分勝負。親衛首領護在馬車前,擋著企圖攻過來的黑衣人,墨藍想趁機突圍時,墻頭又有一批黑衣人下來加入,親衛漸漸開始落入下風,墨藍根本脫不了身。
慕容曦掀開車簾,看到黑衣人明顯占上風,親衛已經掛彩,于是直接跳下馬車,一記手刀劈死了一個黑衣人,奪了把劍加入戰場,親衛首領護在她身后,以防暗箭。
黑衣人看到慕容曦出手,一劍一個,招招斃命,身手莫測,都有些吃驚,本以為是個花拳繡腿,沒想到情報有誤,她竟是個真材實料的高手,連身邊普通親衛也個頂個都是好手,一時愈發提高警惕,雙方激戰。
慕容曦一邊手下斬殺,一邊開口:“都給我打起精神,他們不過是些跳梁小丑。”說著下手愈發狠辣,毫不留情。慕容曦心中慶幸今日為了方便,穿的不是拖地長裙,方便行動。
顧南城到南鑼鼓巷時,就看到這驚人一幕:黑衣人將慕容曦他們堵在巷內,雙方血戰,慕容曦一襲素衣,神情肅殺,手起刀落,宛若修羅。
他心中大驚,萬萬沒想到,光天化日,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當街劫殺。于是不做多想,迅速躍下,殺向慕容曦身邊,加入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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