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賜婚圣旨

林老夫人眼神一閃，盯著他回道：“我們林府又稱將軍府，兵權在握，榮安公主也不惶多讓，如今統領北郊大營四十萬大軍，你身為林家的嫡長孫，難道覺得我們兩府可能結親嗎？”

林錚眼中劃過一絲執拗，開口道：“若是孫兒執意要搏一搏呢？”林老夫人看著他，只覺眉間直跳，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與那如意郡主在西北時就認識，私定終身了？”林錚眼神覆雜，回道：“我與她在西北未見過，回京后不過幾面之緣。”

林老夫人想到見過慕容曦有數的兩次，確實驚艷無比，可怎么也沒想到自家這個孫子竟然不聲不響上心了，還鬧出這么一樁事，可少年人感情最是熾烈，萬一物極必反就麻煩了。

想到這，林老夫人語重心長道：“錚兒，你自幼長在西北，祖母不曾教養過你，可也常聽你父親提起你，說你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忠勇果敢，青出于藍。不說別的，就說今日這樁事，你出其不意，先發制人，一擊不成，直接加碼，確實動作快狠準。”

看林錚聽著面無表情，林老夫人話風一轉：“可你到底年輕，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心。”林錚聽完忽覺心頭一澀，開口道：“祖母何意？”

林老夫人越發仔細答道：“何意？你如此聰慧，想必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認罷了。你年輕氣盛，想為了心儀的女子搏一搏是沒錯，可榮安公主呢？世人皆知她極為寵愛其女，她怎么會將愛女許給一個如此不合適的人選？聽聞你今日請的官媒被她當場回絕，這就足以說明她的態度，若是她今日沒有當場回絕，那還有商量的可能，可如今沒有絲毫可能。”

林錚手不自覺握成拳頭，青筋暴起，沈聲道：“榮安公主不是曾與府裏有舊嗎？難道明日祖母親自出面，她也不念絲毫舊情嗎？”

林老夫人聞言，神色黯然道：“她確實最是念舊情不過。”林錚看林老夫人神色低落，明白自己說錯話，勾起了林老夫人的傷心事，想起二叔，可提及榮安公主，二叔就是避不開的話題。

林錚心裏有些愧疚自己的自私，可沒人知道，從他認出慕容曦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的魔障，是他唯一想要共度一生之人。他知道現在兩府不大可能結親，兩府都不會同意，可他察覺出了蕭宸對慕容曦的另眼相待，心裏莫名發慌，所以算計了此事，想用榮安公主與林老夫人的舊情，逼得榮安公主應允將慕容曦下嫁于他。

祖孫兩人各有心事，沈默了一會兒，林老夫人開口道：“榮安公主是念舊情不錯，可你在西北時曾在過她麾下，難道不知道她最是恩怨分明，又豈會因舊情受制于人，她既然當時回絕了，明日縱然我出面，她還是會回絕。”

林錚聞言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與不甘，一時間情緒起伏，周身說不出的冰冷。林老夫人看著他，一時也不知再如何開口，大道理他明明都懂，可還是義無反顧出手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錚澀然道：“祖母，可是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林老夫人看著他正色答道：“除非你不是林府的嫡長孫。”林錚一下子有些頹然，低聲道：“孫兒明白了，明日拜帖之事孫兒會處理妥帖，請祖母放心。”

說完給林老夫人磕了幾個頭，又開口說道：“是孫兒思慮不周，行事魯莽，讓祖母憂心了。”頓了一下，聲音冰冷堅定道：“我會做好林家的嫡長孫。”然后行禮起身就要離開。

林老夫人突然起身開口道：“拜帖就算了，明日我親自去走一趟吧。”林錚聞言，臉上浮起一絲驚喜看著林老夫人，林老夫人接著道：“成與不成祖母不能保證，若是能成則罷，若是不成，你也要看開。”

林錚垂眸正色行禮道：“孫兒多謝祖母寬宏大量，無論結果如何，孫兒愿意接受。”林老夫人嘆了口氣道：“那你回去吧，明日下朝后陪我一道去。”林錚點點頭，恭敬行禮退下了。

林錚走后，林老夫人神色頗為低落，她心知明日定是無功而返，可若是不稱了他的心，去走上這一趟，他日后怕是會恨上府裏，她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阿戍，看來她明日要去單獨跟那如意郡主談上一談，務必要讓錚兒死了這條心。

殊不知，出去的林錚也猜到了林老夫人的心思，可他仍然想試一試，要是實在不行，他就去求皇帝賜婚，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棄武從文的準備。

第二天，榮華長公主帶著洛氏剛到榮安公主府門口，林府的馬車就緊隨其后也到了。

榮華長公主和洛氏看到林錚扶著林老夫人下車，對視一眼，各自心中慶幸，昨日有先見之明。

榮華長公主不動聲色率先開口笑道：“許久不見老夫人出來走動，難得老夫人今日出來，本宮可是沾了皇妹的光了。”林老夫人福身道：“殿下客氣了，老身年紀大了，就出來走動地少了，這不是聽說榮安公主殿下和郡主受驚了嗎？老身著實有些擔憂，就讓我這不成器的孫子陪我來了。”

榮華長公主正想開口，就看到一隊宮中內侍捧著圣旨到了，其余幾人也看到了，都微微有些驚訝。林錚掃到榮華長公主臉上突然加深的笑意，突然間心中一跳，待看到領頭的內侍是元寶時，神色大變。

元寶捧著圣旨和眾人客氣地見過禮后，笑瞇瞇對著榮華長公主開口道：“今日可趕巧了，也有殿下府上的圣旨，已經送到監察衛了，看來今日奴才要多討一份賞了。”

榮華長公主笑道：“看來是喜事，那別說一份賞，十份賞本宮也給。”元寶一臉喜氣道：“那敢情好，那奴才今日就斗膽跟殿下討一杯景安侯和郡主的喜酒喝了。”榮華長公主笑道：“那是自然。”

兩人一對一答，林錚卻面色發白，只覺心中發寒，有些站不住，旁邊林老夫人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松了口氣，可看到林錚的臉色，卻又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