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哼哧哼哧掠過他，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把水珠抹干凈，順手掀起額前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拽裏拽氣的。
然而小少爺升騰一秒的傲氣被劉女士打來的一通電話澆熄了。
“媽？”蘇炎感到一陣不詳。
果然，劉女士高興地說：“小炎，我們回來啦！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蘇炎問，“老爸也回來了？”
“你爸還沒，媽媽和你季阿姨約好一起回來的。”
“季阿姨也回來了？”蘇炎看了眼季云閑，按下免提方便后者聽到。
“是呀，媽媽定了飯店包廂，定位發給你，你等會兒叫小季一起過來哦。”
蘇炎無奈地掛掉電話，左手關閉水龍頭，嘩啦啦的流水聲停下。
他嘆氣：“聽到了吧，快去迎接兩位太后。”說完，蘇炎抬腿便要走出門。
后領子被季云閑揪住：“等下。”
蘇炎轉頭：“？”
季云閑從校服口袋拿出一瓶阻隔劑：“你就這樣出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在廁所裏干了什么？”
“有道理，”蘇炎拿過阻隔劑朝自己身上噴了噴，又對著季云閑噴了兩下。
他聞了聞身上，還是不太確定，走到季云閑面前，梅開二度地把脖子亮給他：“你過來聞聞，還有沒有味道，我鼻子好像失靈了。”
“……”季云閑盯著他的后脖頸兩秒，偏頭，喉結滾了滾，“沒有。”
“那行，”蘇炎把阻隔劑揣進兜裏，招呼季云閑，“走吧。”
半小時后，兩人打車來到劉女士約定的餐館，這是一家中式餐廳，被裝潢成古色古香的宅院樣式。
跟著服務員的指引穿過掛著層層紅燈籠的長廊，離包廂還有幾米就聽到了劉女士和季媽媽的笑聲。
“有小季在啊，我再也不怕蘇炎闖禍了，這孩子總讓我操心。”
“小炎很乖的呀，我還怕我家云閑太悶，小炎覺得沒意思呢。”跟蘇女士具有穿透力的嗓音不同，季媽媽聲音溫溫柔柔，落在人耳中像棉棉細雨打在芭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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