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云述說話,云帆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爸讓你回去,說是有話說。”頓了一下,云帆又說道,“爸的語氣不太好,是生了大氣,你一會兒說話小心點(diǎn)。”
云述沒接茬,伸手示意云帆拉他起來,休息了一下,膝蓋好些了,一瘸一拐的勉強(qiáng)下了山。
回到家,兩兄弟來到主屋。馮秀儀在抹眼淚,云木安面前一地?zé)燁^,原本因為身體不好他已經(jīng)戒煙了。
“我就問你一句,能不能離開那個孩子,找個姑娘家。”云木安問道,聲音嘶啞,一夕之間仿佛是老了十歲,眼角眉梢都是倦怠。
云述一陣心疼,但是他的立場不變:“不能!”
云木安感覺一陣陣頭暈,他強(qiáng)忍著不適站起來,走到云述面前,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中血絲遍布。
“你再說一遍。”
“不能。再說幾遍都一樣,我離不開他。”云述同樣不眨眼的看著他爸。
云木安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爸!”云述驚慌的扶住他爸。
云木安用力甩開自己的兒子。
“云帆,把你哥給我關(guān)起來,不許給飯吃,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爸!”云帆驚愕的叫起來,他爸一向不是嚴(yán)厲的父親。不給飯吃,就他哥這體質(zhì)。
“去!”云木安加重了語氣,動手打他下不去手,他更是知道云述的體質(zhì)真打下去,這個孩子能疼死。目前只能先關(guān)著,離開學(xué)還有很長時間,他們慢慢磨。
云述沒有爭辯,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他聽到他爸無奈的嘆息和他媽壓抑不住的哭聲,內(nèi)心酸苦一片。
門被鎖上了,他哪裏也去不了。膝蓋很疼,他也顧不上。惦記著給卓玉發(fā)信息,這個時候不能通電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他怕他會歇斯底裏的跑出去,跑回景城,跑回到卓玉的身邊。
他只能告訴卓玉,他這裏信號突然有問題,發(fā)信息吧,打電話太費(fèi)勁。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云述睡著了卻做了很怪異的夢。睜開眼之后,又忘記了夢的內(nèi)容,他只記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掙扎、在奔跑。天已經(jīng)亮了,他從昨天中午就沒吃過東西,只喝了幾口水。
窗臺上還放著昨天夜裏云帆偷偷遞進(jìn)來的饅頭和菜,他沒動過。拿過來給他膝蓋用的傷藥,他也沒用。
云述在賭,賭他父母的不忍心。他知道自己這樣太不孝順,只是他放不下卓玉。離開卓玉,感覺跟割他身上的肉一樣。
他也擔(dān)心他爸的身體,擔(dān)心他媽的情緒。可是今天他退了一步后面有無數(shù)的問題等著他,而且他如何對的起卓玉,對得起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答應(yīng)過卓玉絕對不會離開他,絕對不會。
伸手摸著脖頸間的吊墜,這算是兩人的定情信物嗎?吊墜貼著皮膚,溫?zé)釡責(zé)岬摹I厦孢€有彼此的名字,鐫刻的很好,一筆一劃是卓玉親手寫的。
卓玉的字筆鋒一直很犀利,但是這兩個字卻意外的圓融可愛,可以想象他寫字時候的心情也一定是柔軟的。
他的男孩兒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他很愛他,這份愛很真摯也很深沈,時間只會讓他們的愛更為牢不可破!
下午馮秀儀來看他,看著窗臺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再次紅了眼眶。她坐在床邊,摩挲著云述的左手,反覆的細(xì)看。那只手完好如初,指甲長的齊整又飽滿,她想象不出被人生生拔下來的時候是什么樣。這個孩子一定疼死了!
云述在景城的遭遇,以及怎么還的錢昨天云帆都說了,馮秀儀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才知道,云述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險些搭上自己。卓玉救了云述的命,在他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一直都在。這兩人也是共過患難的。
“云述,媽求你了,你離開卓玉吧。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馮秀儀苦口婆心的勸說,聲音凄凄切切,“咱家欠他的情,等你們兄弟都工作了,咱們還錢給他行不行!”
“媽,我跟卓玉從來只是單純的喜歡,與欠不欠情沒關(guān)系。”云述躺在床上,因為長時間沒有食水?dāng)z入,整個人都是萎靡的,聲音也有些低弱和嘶啞,“對方不管換成誰,只要不是卓玉,我就是欠了天大的人情,我都不會用這種方式去還。”
看著他媽已經(jīng)哭腫的眼睛,云述特別想抽自己。能夠想象昨夜他爸媽一定是一夜無眠,而他媽肯定是哭了一夜。
本章未完,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