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灑落在小巧的房間,帶來無限溫暖,驅散了屬于病房的蒼白與冰冷。病房一片靜謐,神無巽安靜的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弟弟。神無巽伸手輕柔的替神無瞬理了理劉海,撥開劉海,看到那因痛苦而緊皺的眉頭,神無巽只能狠狠眨了眨眼,將眼中的酸澀揮散,然后輕輕的幫弟弟揉著眉心,好似這樣能夠讓他減少一些痛苦。
神無瞬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一張臉,他只能扯扯嘴角,努力勾勒出一個笑臉。神無巽見他醒了,心裏也是高興,“瞬,餓了吧,我給你削個蘋果,你等等!”說罷就拿過果盤裏的蘋果跟水果刀,繞著蘋果一圈一圈的開始削皮。
神無巽削得很認真,眼睛隨著刀鋒走,那專註的模樣讓神無瞬蒼白的臉好歹有了絲血色。很快,神無巽就將蘋果削好了,長長的一條蘋果皮非常均勻,沒有絲毫斷裂。緊接著,神無巽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塊塊的小塊,然后插上牙簽,取了一小塊遞到神無瞬的唇邊,“瞬,你嘗嘗看!”
神無瞬努力露出一個微笑,然后張開嘴輕輕咬了一口,嘴裏滿是苦澀,絲毫嘗不出來蘋果原本的味道,可是心裏卻是如此甜。“怎么樣?好吃嗎?”神無巽期待的問道。神無瞬點點頭,然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于是神無巽也非常高興,“那你多吃點,不夠我再削!”說罷繼續餵神無瞬吃蘋果。
即便嘗不出蘋果甘甜的滋味,即便只是小小的吞咽喉嚨也會刺痛,但是神無瞬還是微笑著的將整個蘋果都吃了下去!神無瞬胃中開始翻滾,他痛苦的皺起了臉,掙扎著想起身卻怎么也起不來,不由自主的想要捂著嘴,卻忘記了手背上扎著的針,頓時針體滑了一半出來,瞬間,血液跑進了輸液管。
神無巽看著這一幕慌得手足無措,尤其是看著神無瞬手上的針,不知道是該拔出來還是重新推進去。又看到瞬想要吐的樣子,趕緊拿過痰盂接著。一番手忙腳亂后,神無瞬實在是被折騰得累了,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神無巽趕緊給神無瞬蓋好被子,又看到徹底滑落的針和他手背上的血珠,只能趕緊叫護士進來。
美砂子幾乎是用跑的,看到神無瞬似乎更加虛弱的模樣,就連輸液的針頭都掉了,腦補了一通的她狠狠的瞪了瞪神無巽,然后利索的重新換了針頭,給神無瞬扎針,從頭到尾都沒有理神無巽。完畢后,美砂子又警惕的看了看神無巽,這才離開了病房。
神無巽摸了摸鼻子,因為美砂子的態度有些委屈,可是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活該,連護士姐姐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可見自己到底有多不得人心。同時他也暗罵自己沒用,瞬出了這么點小事他都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難怪連護士都懷疑自己。
“巽,你回去吧,今天換我來守著瞬!”神無月推開門走了進來。
神無巽一臉的低落,他搖搖頭,道:“不,媽媽,我想陪著他。”
“好吧,那我們一起陪陪瞬吧!”神無月臉上帶著一抹疲憊,“我去打一盆水過來。”打了水,兩人取了毛巾打濕一起給神無瞬擦身。神無巽的動作很笨拙卻很溫柔,生怕神無瞬不舒服。花了大半個小時,中間換了兩次水,母子兩個終于將神無瞬打理干凈了。可能因為身上清爽了的原因,神無瞬也醒了過來。
“瞬醒了?媽媽給你燉了雞湯,要喝一碗嗎?”神無月微笑著撫摸神無瞬的臉頰,問道。
“媽媽,之前瞬吃的蘋果都吐出來了。”神無巽抿著唇,他生怕瞬再遭受剛才的罪。
神無瞬搖頭,微笑道:“想……我想吃,媽媽做的……”
面對神無瞬的請求,不論是神無月還是神無巽都沒法拒絕,“那如果瞬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媽媽現在去給你舀一碗來!”神無月從保溫盒裏倒了一碗雞湯,取過勺子,坐在床邊,舀了一勺餵到瞬的唇邊。
果然沒多久,神無瞬就吐了。待神無瞬吐完,神無巽放下痰盂,抽了紙巾趕緊給瞬擦拭嘴唇,“瞬,怎么樣,還難受嗎?”
神無瞬搖搖頭,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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