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火盆內炭火劈裏啪啦作響，身上的濕衣服已經換了，身下也是極為干爽，再無刺骨的陣痛襲來。
她摸著身上毛絨絨的毯子有些發懵，搞不清楚為什么又回到了曾經與皎朔大婚的山洞。
裏頭的擺設和她走的時候沒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蜿蜒如蛇的血跡。
從地鋪的中央一直曲曲折折延伸到洞口。
云崢回憶著那一日的場景，她是被豬油蒙了心，捅了皎朔致命的一刀。
想象著他是如何從床上一步步挪動身軀，艱難地爬向洞外祈求著她別離開。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可那時的她鐵石心腸，不曾動容。
現在回憶起這些，云崢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的松動，覆雜的情感在腦中交錯，淚流滿面。她這輩子欠皎朔的，怕是還不清了。
云崢沿著地面上蜿蜒到底血跡走出去，每走一步都停頓幾秒，她妄想攬過對方所有的苦痛，但傷害終究是不可逆轉的，心口裂出了縫隙，感情也補不回從前了。
皎朔坐在山洞前的石頭上看月亮，聽覺敏銳的他察覺到了云崢的蘇醒與靠近，但卻不肯回頭。
“皎爍說鮫人和人類是沒有結果的，但我不信……”
皎爍年長，苦口婆心的勸說皎朔放棄，盡管已經新人已經舉行過儀式，但只要未曾交.配，也不作數。他只要將云崢放回陸地，從此他與她便天各一方，再無瓜葛。
天邊月色冰涼如水，照的地面澄澈生輝。
他在等云崢的一個答案，強求之事他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云崢走進了坐到皎朔的旁邊，靜默了許久，思量著如何開口。
走到今天這一步，造化弄人。
“我之前答應你的都還作數，只不過有個條件。”
皎朔難以置信的轉身望著云崢，眉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你說真的！”
“云蓉的死，是否與你有關？”
云崢緊咬著這個話題不放，她僅僅想要知道一個答案。若不是皎朔，她便可拔掉心中那根刺，坦蕩地接受皎朔的感情。
“與我無關，我以生命起誓，若是我有違良心，無論以前還是今后，凡是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就萬劫不覆，挫骨揚灰。”
皎朔的誓言讓人為之動容，云崢也沒料到他能說出這一番話，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對方的嘴。
“不許說，我信你便是。”
皎朔喜不自勝，臉上洋溢著笑容，可過于劇烈的情緒波動牽扯到了傷口，他不由得發出一聲低鳴，下意識的捂緊了傷口。
云崢看到這一幕甚是心疼，她知道他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還疼嗎？要怎樣傷口才能好？”
皎朔牽過云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聽到了嗎？它在為你跳動~”
云崢嚇得縮回了手，臉上浮出羞赧的表情。
皎朔握緊她的手不讓其掙脫，靠近她耳邊低語道：“你摸摸它，或許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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