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是你是你就是你
何引工作室的動作很快，三天后，周如宴簽了進組合同，幾乎以空降劇組的方式進入了配樂組。
電影的配樂有很多種，一般來說，主題曲和背景音樂在拍攝完畢、粗剪之后才會交由配樂組制作。而某些題材特殊、需要有同期音樂的片子，則是由作曲者跟組或在拍攝前寫完后，攝制組根據曲目進行拍攝。
華冶影業和何引共同投資的影片叫做《諜聲》，改編自一部有名的諜戰小說。
影片很簡單，講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一個鋼琴師和一名潛伏在敵方軍營裏的女特務的故事。
鋼琴師是我方的情報人員，靠在劇場演奏給女特務傳遞樂譜裏的秘密代碼。一次意外受傷，鋼琴師雙耳失聰，女特務也在次日的任務中不幸殉職。病好重回劇場后，鋼琴師忽然發現那天彈的鋼琴壞了一個琴鍵，有一個代碼沒能傳遞出來，是自己的傳遞錯誤導致了女特務的死亡。而女特務死后，鋼琴師才發現他們互相暗戀，卻到死都沒能互訴衷腸。
開工前，導演找來音樂組的主創人員詳談。而聽導演講完劇情后，周如宴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引怎么又接這種片子！
要么就是劇情特別虐，要么就是角色特別慘。從上次被拐賣兒子的《人芯》到這次失誤導致心上人死亡的《諜聲》，沒一個是喜劇結尾的。
周如宴都可以想象到，何引一臉苦兮兮地坐在臺上懷念故人的樣子。
“你不喜歡這種劇情？”
開拍前一天，何引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看著趴在鋼琴上翻著劇本的周如宴。
“悲劇的故事張力更大，這幾年的諜戰片，基本都是這個套路。”何引說，“去年的《秘線》，片方才投了不到三千萬，首周票房就破了億。現在的正劇都是悲劇，太大團圓了人家會說你沒水平。”
周如宴皺皺眉，搖頭：“我理解不了，看電影就是圖個輕松，苦兮兮地添堵干什么。”
何引嘖了一聲：“那你去看愛情片啊，人家兩周拍完一部片子，編劇導演不用太費腦子，觀眾也喜聞樂見。你要是覺得悲劇太慘，下次我也去接個愛情片。”
周如宴想了想，腦補了一下何引跟著一幫小花小鮮肉演都市男女談戀愛，怎么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也不是說愛情片不好，畢竟大家都是商業片，沒必要互相嫌棄，”何引嘆口氣，“但是市場需要多元化，潮流把一個題材捧高，一旦飽和，大家都會死得很慘。等你開始投資，你就知道了。”
周如宴猶豫了一下，沒再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
第二天，周如宴老老實實地跟著何引進組了。《諜聲》的拍攝地點取在了兩個有些偏遠的小鎮，兩個鎮上都有很多民國時期的遺留建筑。偏僻歸偏僻，景色卻足可以作為旅游區。
開拍第一天，何引帶著周如宴跟劇組拜佛。這時候周如宴才知道，自己本不應該來跟組的，是何引跟導演談過之后才讓他留下。
音樂制作人員沒有什么跟組的必要，但何引的理由是：周如宴跟著來，一能解決現場突發的音樂事故，二能給自己做個手替，三是因為他第一次參與電影配樂制作，需要現場采風，找找感覺。
周如宴有點無語，片方大概是看在何引的投資和咖位上才把自己留下。那在劇組中一定不能白待，多少要起點作用。
“看見那個女的了嗎？”何引帶著周如宴一一認人，“華冶塞過來的女一號，齊媛媛。”
周如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臉上抹得雪白、還有點明星臉的女人站在不遠，和助理說著什么。
“新人吧？”周如宴辨認了半天，才確定這張跟誰都有點雷同的臉他確實沒見過。
“新人，今年剛畢業就來跟我對戲了，”何引瞇了瞇眼，“所以你別慫，有的是比你新的。”
“好，不慫。”周如宴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一臉嚴肅。
拜佛結束，臨開機前，導演組又開了一次會。由于劇本是由小說改編，在故事和人物設定上，大家都沒什么異議。該吵的架導演和編劇早就吵完，幾個演員過來露一面就算是正式拍板了。
何引畢竟拿過影帝，演技和外型都沒話說。而那個齊媛媛就有點尷尬了，出品方一走，導演和編劇立刻就表現出了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化完妝，何引往鏡頭前面一站，周如宴坐在監視器旁邊，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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