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雙休日莊澤都很忙，也沒心思去關註程青放的事情，只是在晚上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程青放又在朋友圈得瑟了。

[離開寶貝兒一天了。]

莊澤的頭越發疼了。

周日晚上，莊澤和簡征、客服部員工一起在公司辦公室開了一場直播，直面消費者在安加手機使用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

莊澤作為安加科技的ceo，平常都很低調，僅在手機發布會的那一天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那一天的發布會開得非常成功，莊澤從容、澹然，言行舉止和安加手機一樣矜貴時尚，他手持手機打開全息投影屏時，置身于光影中的淺淺一笑，被人截圖發在了微博上，一群顏狗慕顏少女瘋狂轉發，熱度居然和官網發布的安加手機廣告不相上下。

營銷部門一度鼓起勇氣攛掇莊澤再度入鏡多做推廣，甚至想了好幾個營銷方案，被莊澤拒絕后這才偃旗息鼓。

直播室裏人很多，簡征的人氣不容小覷，各種熒光棒和花花草草的禮物刷滿了屏幕，大部分都是簡征的粉絲。

簡征的性格開朗活潑，一開始的暖場都是他在說話，介紹了他和安加、莊澤的淵源，莊澤跟著隨聲附和兩句，沒一會兒，和安粉們的互動開始了，莊澤漸漸占據了主導。

手機的來歷、軟件使用中存在的小問題、相機在夜景方便的不足……莊澤一一從設計和技術方面作答，并將這些瑕疵一一記錄在案，表示會在二代時努力加以改進。

這樣大概溝通了小半個小時，底下的彈幕漸漸地歪了，幾個id閃閃發亮的安粉們一起刷起了彈幕。

[小莊總和小紙居然是同學，天哪，還一起入股安加了，這是什么神仙緣分。]

[小莊總，你知道嗎？你和簡征有一個cp名，叫做折紙。]

[落淚，蒸煮cp今天同框了。]

[土撥鼠尖叫，今天是折紙cp磕糖嗑到暈倒的一天。]

……

莊澤楞了一下，這不是那天慶功宴上他和邱小瑜、簡征開玩笑組的cp嗎？怎么跑到網上去了？

鏡頭外的邱小瑜連連擺手：不是我！冤枉！

莊澤想把這話題扯過去：“這是什么邪教？我記得小征的cp有魚子醬、紙夏，折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從我們的心裏！]

[那幾個都老掉牙了，比不上折紙cp的新生力量。]

……

莊澤避重就輕地解釋：“大家手下留情，我和小澤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簡征攬住了莊澤的肩膀，朝著鏡頭邪魅一笑：“對，我們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底下頓時一溜兒都刷起了“社會主義兄弟情”、“我們懂的”、“感天動地兄弟情”……

莊澤有點無奈，他試圖把直播拉回到安加手機的問答上來，但是這些粉絲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強大，幾個關于手機的零星提問都被飛快地刷走了。

粉絲們的擁躉固然可愛有趣，也能成為營銷的有效手段，但是對于此刻的莊澤來說卻并不喜歡，這一場以安加社區為基礎的直播交流，他希望是和安加手機的使用者面對面的交流，了解到第一手的手機使用資訊。

網絡上五花八門的炒作，平常見了可以當成一種娛樂和八卦，可以吸引關註度，但在這種場合，還是應當以正事為主，娛樂為輔。

再這樣下去，這場以服務客戶為目的的直播就要成為一場粉圈的狂歡了。

莊澤朝著邱小瑜使了個眼色，邱小瑜撓了撓頭，剛想用管理員的權限去做些什么，直播屏幕上的彈幕忽然一下卡住了，屏幕中間爆出了七彩的煙花，煙花幻化成了一條漂亮的巨龍，由遠及近呼嘯而來，最后停在屏幕上朝著大家擠了一下眼。

特效十分逼真，足足持續了一兩分鐘。

最后，巨龍化作了一條彈幕：小莊總，我因為投影屏選擇了安加手機，但是使用時發現靈敏度不夠高，安加二代你會做什么改進？

莊澤被這特效驚了一驚，幾乎在同一時刻，屏幕上炸了鍋了，旁邊協助直播的工作人員也炸了鍋了。

[天哪，寵物龍！]

[我眼花了嗎？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土豪送出寵物龍！]

[一條龍十萬塊，膜拜土豪！]

……

莊澤和邱小瑜交流了一下，這才知道這條龍是直播平臺的禮物，一條十萬塊，這下連莊澤和簡征都咋舌不已了。

送出這條龍的粉絲擁有彈幕特效和置頂五分鐘的特權，莊澤趕緊致謝：“謝謝這位id是……”

他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

簡征不明所以，接上了話茬：“謝謝這位id叫程風而行的安粉，你的問題，其實就我個人來說，這投影屏夠酷炫了，我想象不出二代還能做什么改變，小征，你說呢？”

莊澤定了定神，開始用他專業的角度講解一代在投影屏技術上的幾點欠缺。

這一場直播歷時一個小時，期間，折紙cp粉們因為興奮，時不時地過來刷屏并問一些有關于莊澤和簡征的私人生活，每當這個時候，寵物龍就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在直播室裏威風一圈，然后用它特有的彈幕問上一句專業的問題，把話題重新扯回手機上。

到直播結束，程風而行一共刷了八個寵物龍，最后在一片圍觀土豪的驚嘆中，直播圓滿結束了。

邱小瑜在安加社區置頂了一條直播回放鏈接，并公布了這一次直播收到的禮物金額，宣布將所有收益捐往貧困山區。

簡征這個時候才回過味來，掏出手機看了看微信的通訊錄，咬牙切齒地問：“我怎么就沒看出這個程風而行是他呢？早知道是他的話我就和他對飈，不就是十萬塊一條龍嗎？小爺我也出得起。”

通訊錄裏，簡征給程風而行備註了名字，顯示的都是“程青放”這三個字，所以他對這個id不敏感。

莊澤失笑：“對飈什么？和他比錢多嗎？還不如直接打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