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對于風兮的幫助,很是感激,但她又不是那種善于表達的人,所以只能講這份天大的恩情默默記在心里。
隨后風兮帶著華笙魂魄去了主臥,這時候,謝東陽已經離開。
他看了華笙后,安靜的陪了她幾分鐘,就走了。
江流依舊坐在床邊,雷打不動,看著沉睡中的華笙,一言不發。
風兮回過頭,沖著華笙點點頭。
華笙直接走上來,附身在風兮身上,然后她深呼一口氣,朝著江流走去。
在他身后輕輕拍了拍肩膀,“江流。”
江流回過頭,華笙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著濃濃的愛意。
江流哪里會想到是這是華笙,所以只當風兮是有話要對他說。
“怎么了?”他低啞開口。
華笙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直十幾秒后,才道,“江流,你已經做的夠多了,華笙若是能感知到,她會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要理智一些,我說下面的話,也許對你來說,是殘忍的,但也是真相,華笙如果不能醒來,那么她就是一輩子植物人,你愿意養一個植物人一輩子,可她不愿意做一個植物人一輩子。若真是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我認為,華笙更希望你給她一個痛快。”
江流瞳孔緊縮,他知道風兮的話是什么意思。
“人生死輪回是天之大道,沒有人可以違背,跟茫茫宇宙相比,我們只是螻蟻一樣的存在。我學佛多年,也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很多東西都強求不得,你和華笙有夫妻緣分也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但是如果緣分已盡,你也應該放手,因為這就是每個人的宿命。你我都不過是一介凡人,如何能以一己之力反抗天道呢?我倒是覺得,華笙如果在天有靈,會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
“讓她死嘛,我做不到,我寧愿一輩子守著植物人,萬一哪天她醒來了呢?哪怕是八十歲,也不晚啊……我至少也可以牽著她的手看一次夕陽西下……”江流做著美好的夢。
華笙強忍住眼淚,繼續說,“執念太深,終成魔障,你又何苦逼迫自己?佛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每個人都會經歷一番劫難,誰都難逃七情六欲牽扯,你還有父母家人,還有朋友,還有事業。而愛情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沒有華笙,你也還會遇到別的人,她也許只是一個過客,你又何必苦苦留一個和你緣分淺薄的過客呢?”
“她不是過客,她對我而言是此生摯愛,我也沒有強求,我只是不愿意放下最后一絲希望,我只是想在紅塵中慢慢等她,冰雪凍結,我在雪山之巔等她,黑夜孤寂,我在萬家燈火中等她,梅花落了,我在籬笆墻下等她,如果她一直不來,那等我死了,我就在來生等她。”
江流的話,再次深深的震撼到華笙,所以后面準備勸他放手的話也沒說出口。
五分鐘時間匆匆到了,華笙轉身下了風兮的身體,偷偷用袖口擦眼淚。
“華笙,我還有一個極端的辦法,也許能救你,我們要不要試試看?”風兮回過神后,將心里盤算已久的一個想法說出來。
華笙回過頭,眼睛里還有閃閃淚光。
“不過有點冒險,要是不成,咱三都得死。”風兮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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