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瞼低垂,濃密彎翹的睫毛,輕顫了顫,袁明月將手裏的香囊有些躊躇的遞到雷洛面前:“我知大人要隨王爺千往中州,這……是我親手繡的,大人帶上可保平安!”
聞言,雷洛的心,微微一動。
垂眸看著眼前柔白似雪的纖手,深凝著在月光下看不太清的香囊,他眸色微潤道:“姑娘不必如此,此次王爺出行,我不會跟隨……”
“呃?!”
黛眉輕蹙,袁明月的臉瞬間似是被火燒過一般,怔怔的,維持著遞出香囊的動作,她用力咬著唇瓣,一臉尷尬的艱澀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是!”
輕笑了笑,雷洛唇角緩緩勾起:“我會留在避暑蘭苑,保護出岫姑娘!”
“哦……”
仿佛失了心般,袁明月將手裏的香囊握緊,苦笑著深吸口氣:“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語落,她勉強輕扯唇角,轉身逃也似朝外走去。
“唉……明月姑娘!”
眼看著袁明月落荒而逃,雷洛眉心輕皺了下,旋即垂眸苦笑了笑。
逃離獨孤辰所住的院子,袁明月終是頓下腳步。
喘息著,回眸望向身后融于夜色之中的院落,她低頭松開緊握的手掌,看著手裏被自己攥的變了形的香囊,她自嘲一笑,“袁明月,你下賤,無恥,人盡可夫,有什么資格……”
輕輕一嘆,眼底濕潤幽亮,她抿唇抬手,將香囊丟在一邊的花叢之中。
微揚下頷,迎著夜風,任眼角的淚滴滑落,她凄然一笑,伴著夜色,掩面朝著自己的寢室走去。
從始至終,她一直不曾回頭。
更不會知道,在她離開之后,雷洛便從院門處走了出來。
視線微轉,他舉步至花叢之中,尋到那只被袁明月丟棄的香囊,輕輕的置于手中,眼底的情緒,明暗不定,嘴角卻噙上一抹淺笑!
盛夏的夜,繁星滿天,月華如水。
靜靜的,倚立窗前。
凝望著對面深幽長廊,袁修月眉心輕蹙,面色平靜,不見一絲波瀾。
“皇后娘娘!”
在袁修月身后站了許久,見她一直不曾作聲,暗云緊皺眉宇,將聲音壓的極低:“如今中州水患,岳王動身趕往中州,岳皇這個時候卻鬼鬼祟祟的到了這裏,很有可能會對娘娘有所不利……依屬下的意思,娘娘還是跟屬下暫時離開岳王府吧!”
聽暗云所言,袁修月淡淡勾唇,莞爾一笑:“岳皇不是有可能對本宮動手,是一定會對本宮動手!”
“皇后娘娘!”
面色陡然一變,暗云上前一步,在袁修月身側站定:“既是如此,還請皇后娘娘馬上隨屬下離開這裏!”
淡淡回眸,彎唇看著暗云,袁修月挑眉輕笑:“這裏是岳國,是獨孤辰的地盤,他若一心要與本宮下手,即便你帶本宮離開這裏,也不一定就能躲開他!”
“那……”
濃眉緊皺著,暗云面色不郁道:“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啊!”
“誰說本宮要坐以待斃的?”
對暗云笑笑,略顯蒼白的俏臉上,絲毫不見懼怕之色,袁修月再次轉頭看向窗外,語氣清朗道:“本宮這是以不變應萬變!”
聞言,暗云眉腳輕抽了抽,額際浮現三道黑線!
以不變應萬變……這和坐以待斃,有什么區別?!
“你放心,本宮不會有事的!還有……”微微側目,睨了暗云一眼,袁修月輕笑了笑道:“這裏是岳國,你們暗影才區區二十人,根本不能跟岳皇身邊的影衛相抗,記仔細了,這兩日裏,不發生什么便也罷了,就算發生了什么,你們也要先沈住氣,不可莽撞行事!”
她心中在想,若她果真萬劫不覆了,上天會不會給她個意外的驚喜?!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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