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虎終究為患,此吾之過也!”
劉琮安慰著道:“父親大人不必如此,是您給了荊州百姓十幾載太平,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您安心將養身體就是,其他的不要多想。”
劉表道:“沒有機會了啊,吾這些時日以來因曹操南下,更為憂慮,如今……”
“吾倒不是真怕了那曹孟德,只是,琮兒,這副擔子以后就交給你來挑了,吾不忍也!”
劉琮堅定的道:“父親且看我勝那曹孟德,保全荊州!”
此時此刻,劉表只覺氣血上涌,吐出了一口鮮血:“好好好,吾兒有如此志向,吾……”
“善待你兄長,勿要手足相殘!”
“在天上,看著……你……旗開得勝!”
說完這句話之后,劉表臉上再沒有半分血色,逐漸的蒼白起來,眼神逐漸的黯然無光,這一生的時光,就在這短短的幾息之內,走馬一般浮現在腦海里。
自己本是兗州山陽人,也算是宗室之后,年輕時也是意氣風發,亦是名士中的翹楚,自詡為清流代表,因黨錮之禍被牽連,被迫流離失所,事后才被朝廷起復任用。
那一年,天下多路諸侯討伐董卓,長沙太守孫堅也起兵響應,北上的時候逼死了此前曾與他有過節的荊州刺史王睿,自己就是這時才走了門路,得朝廷之命,任了荊州刺史,時年已四十九歲了。
隨后單騎入宜城,頗有膽氣,到此,劉表的嘴角微微上揚,在德珪,子柔,異度的輔佐之下,斬殺賊寇,荊襄九郡傳檄而定。
后斬殺孫堅,廣開經學,任用士族官員,自己沒有帶兵作戰的經驗,也沒有開疆拓土的雄心,既沒有劉備那樣親手帶出來的嫡系部曲,也沒有曹操那樣有一批忠誠的宗親將領們輔佐,自己也只能對蔡瑁,張繡,黃祖等人主要以拉攏為主。
但這樣做自己對荊州的控制力并不強,這也決定了自己始終只能夠進行保守內斂的策略,在任之時,沒有能夠狠下心來,卻給兒子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思緒在此戛然而止,劉表垂下頭來,溘然長逝……
劉琮喚了幾聲,見到蔡氏用顫抖的右手探了探劉表的鼻息,隨后癱軟的坐在地上,劉琮急忙上前:“母親,節哀順變,接下來……”
蔡氏只是無神的道:“琮兒,按照規矩辦就是!”
劉琮拱了拱手,隨即退出門外:“府中上下,盡數著孝服,通知全州,百日之內官府不許督辦喜慶之時,民間百姓勿擾,命襄陽官員可進府拜喪,前線將領,營中哀悼即可!”
“謹遵主公之命!”
“另外,傳我兄長,趕赴襄陽吊喪,并主持葬禮,吾要事纏身,只能服喪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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