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立刻抬腳,常蔓也第一時間捂住胳膊,然后,幾乎是同時,她們看向彼此,接著前后腳說了一樣的話:“拿涼水沖。”
她們一起扎進衛生間,琮玉踮著腳摘下花灑:“袖子擼起來。”
常蔓從她手里把花灑搶走,蹲下來,先把她襪子脫了,沖她腳背燙紅的位置。
琮玉低頭就能看到常蔓干瘦的背,薄毛衣蓋不住她明顯的脊柱骨。
她也蹲下來,把花灑搶回來,擼起常蔓的袖子,給她沖。
常蔓愣了片刻,旋即笑了,就地坐下來,盤著腿,然后大笑,仰起頭笑。
“有病。”琮玉說。
常蔓身上都濕了,毛衣,打底褲,鞋子,琮玉也是,水從褲腿蔓延到膝蓋。
后來她們都沒說話。
后來陳既回來了。
陳既手里拎著大盤雞,站在琮玉房門口,門從里打開,琮玉和常蔓滿嘴紅油,手上戴著塑料手套,還有未剝完的小龍蝦。
常蔓先笑了:“既哥回來了。”
琮玉看到陳既還很驚喜,他回來從不找她,都是她找一堆借口去他房間,又要看電視,又要用撲克牌給他算命,磨磨蹭蹭到十二點,再被他轟回房間……
想到這,她后知后覺地笑了。
可能是因為走廊的燈不太亮,他就站在門口,俊臉被筆直的鼻梁劃分出了明和暗兩個區域,無論哪種,都叫人暈眩。
果然,男人是男人。
陳既是陳既。
她也不想滿眼污穢,是他在暗光下的樣子太引誘,叫她突然想在一瞬長大。
常蔓也不是很難把控住自己,但畢竟比琮玉多吃了幾年飯,多走了幾年路,所以舉起了手:“跟我們一起嗎?”
陳既沒她倆這么快樂,把大盤雞遞給她們,在她們慢半拍地接過去后,扭頭走了。
待他走遠,琮玉才想起來,她中午醒過一次,給陳既發微信,想吃大盤雞。
常蔓拎起大盤雞:“大盤雞?”
琮玉擅自演奏的心播放起散場音樂,她回到椅子,坐下來:“我中午給他發微信說想吃。”
常蔓關上門,走到桌前:“然后就給你買了?這是小孩的福利?”
“這是我的福利。”
常蔓笑了笑,沒說話。
琮玉突然不想吃小龍蝦了,她想去陳既房間看電影,陳既房間的電影總是比她房間的好看。
常蔓卻像看透她似的,就是不走,還點奶茶。
琮玉不管她了,拎起大盤雞往外走。
常蔓在她身后說:“你現在是青春期,有些欲望正強烈的時候,你喜歡一個人,想把他全方位占有,但陳既不是可以被征服的人,他對男女之事的欲望在很多事情之下。”
琮玉停住,但沒轉身,思忖一番,還是沒邁出門去。
常蔓給她剝了小龍蝦,放在她盤里:“想聽?”
琮玉不想跟她認慫,一只家養鳥,能有什么經驗?但不知怎么了,還是點了頭。
常蔓拉開椅子,拍拍:“坐下,我傾囊相授。”
琮玉坐下才反應過來:“你也沒成功啊,你能有什么靠譜經驗?”
常蔓嘖嘴:“我對陳既沒成功,但我拿捏邱文博拿捏得很好啊。”
琮玉又站了起來:“邱文博?拉倒吧,誰要拿捏他。”
常蔓拉她坐下:“男人是一樣的。”
“不一樣。”
常蔓也承認:“是,可能陳既這種,有責任有擔當,長得又帥,看起來很正氣,不是那么常見,但男人的構造是一樣的。”
琮玉也看過小人書,好像不是她說的這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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