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呆呆看著蘇哲，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對啊。只是一個瓶子而已，它不可能憑空制作出丹藥來啊。那這血靈丹……究竟是哪兒來的呢？
蹙眉回憶了一番蘇哲先前的話語，其中一句話陡然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她嬌軀一顫，豁然抬頭。
恰在此時，蘇哲已是緩緩開口，語氣平靜道：“是以被納入瓶中的生靈血肉精華凝聚而成。”
“……”
盡管心中對此已然有所猜測，可當蘇哲親口將其說出時，王嵐依舊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漠然搖了搖頭，蘇哲眼神陰鷙道：“生靈的血肉之中，本就蘊含著無數的奧秘與菁華，上古之時，以生靈煉丹、修煉者比比皆是，否則又何來‘爐鼎’一說？更何況，血煉宗、血靈丹，魔宗至寶，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
眼中的興奮，熾熱以及欲望瞬間煙消云散。王嵐輕輕張嘴，良久，方才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顫聲開口道：“那……那生靈里面……包括……包括？”
蘇哲語氣低沉道：“這還用問嗎？有什么……是比人類，尤其是修行者……更適合入藥的？”
“唰！”
俏臉剎那變得一片慘白。這一刻，王嵐突然感覺胃里一陣劇烈翻滾，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就在剛才，她還在幻想自己服下血靈丹，青春永駐的畫面。可現在……
那吃的根本不是丹，而是人！
“現在，我重新再問一次。”漠然扭頭，蘇哲肅然無比的看著她，一臉認真道：“你還想要那玩意兒嗎？”
王嵐張了張嘴。好半響，她方才一臉復雜道：“蘇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正因為這樣，我們不是更應該搶在所有人面前先把它給找出來嗎？”
“但，我需要提前知道，得到它后，你會如何處理！”
黛眉緊鎖，王嵐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許久，她輕輕搖頭，道：“蘇哲，不可否認，它有邪惡的一面。可器始終是器，它本身并無善惡之分，區別只在于得到它的人如何使用它，不是嗎？”
“你錯了。”蘇哲再次搖頭，無比嚴肅道：“琉璃凈玉瓶和普通法寶是不同的。我問你，你真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去利用它來制造血靈丹？”
“……”
說能那絕對是假的。王嵐用力抿了抿唇，道：“你也說了。只要是生靈就可以。那未必需要人，咱們可以專門圈養一些動物啊。”
“呵……”蘇哲失笑。他無奈搖頭，緩緩收回目光，重新半闔著眼瞼，一字一句道：“那我問你。用普通生靈，你可能需要一萬頭牛才能制作出一顆下品血靈丹。注意，這個品質是永遠無法提升的。不管你用多少生靈，制作出的都會是下品。”
“可用修行者，只需要十位結丹初期的就夠了。而且制作出來的，還是上品，乃至極品。等你嘗到了血靈丹的效果，你能堅持多久？”
“你……真的想要嘗試挑戰一下自己內心里的那頭心魔嗎？”
這話一出，王嵐心中劇震，瞬間呆立當場。
心魔……
是啊。這世間最可怕的敵人，往往是人內心里隱藏最深的……欲望。
當你有機會可以青春永駐，長生不死的時候，你真能克制住心中那股欲望嗎？
更何況，她還不僅僅只是代表自己。她的人生，并不能完全由自己做主。
默然良久，她終于是一臉復雜的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我需要好好想想。”
蘇哲點頭，語氣平淡道：“那你慢慢想吧。不過，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然后，這事我就不參與了。我身子骨弱，摻和不起這么大的事情。”
說罷，他輕輕擺了擺手，道：“走啦，剩下的你自己問，拜拜！”
“等一下！”
“嗯？”
神情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王嵐輕聲開口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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