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微弱的心跳正在逐步加強，原本都已停止的造血能力也漸漸開始恢復。不過變化最明顯的，還是她小腹上的那道巨大貫穿傷。
此時，無數嫩芽般的血肉，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相互糾纏，快速生長。蘇哲就這么平靜注視著，同時也在心中默算。
一顆生肌活骨丹不夠。
想了想，他收回按在對方心口上的右手，先給自己喂了一顆補靈丹，接著又掏出第二顆生肌活骨丹塞入她的嘴里，這才繼續按住了她的心臟。
造血速度還是太慢了些。不過應該也快了吧……
剛想到這，便見于紅雪的眼瞼突然開始劇烈顫動起來，表情也隨之變得極其痛苦。
她的手指在不停抽動，顫抖，身軀也漸漸有了絲絲抖動。當這狀態持續了近十秒后，一聲痛呼猛地響起，緊接著，她下意識的便是抬起了雙手，抓向自己的胸口和小腹。
癢，難以言喻的，無法忍耐的癢。以至于她尚未清醒，本能就要伸手去抓撓。不過，就在她的雙手即將接觸到身體的剎那，卻是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瞬間禁錮。她豁然睜眼，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情景，便聽一道極其熟悉……不，應該說刻骨銘心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如果你不想把自己的腸子給拽出來，那就最好別動。”
聽見這話，于紅雪本能向著自己的小腹看去。可這一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她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高聳雙峰。
一秒、兩秒……
“啊啊啊啊啊……混蛋，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邊叫，于紅雪一邊瘋狂掙扎。可因為她的這一舉動，卻讓原本都已逐漸愈合的傷口瞬間崩裂，鮮血頓時激射而出，她也因此再次痛苦呻吟起來。
“你如果想死，那就繼續掙扎。”
神情冷漠的看著她，蘇哲面無表情道：“順便說一句。我對你的身體完全沒興趣。所以，你就別多想了。”
“你！！！”
于紅雪又羞又憤。羞的是，她生平第一次將上身完全暴露在一個異性面前。憤的，自然是對方嘴里說出來的那句話了。
什么叫你對老娘的身體完全沒興趣？沒有你為什么要扒老娘的衣服？
可下一瞬，背部、胸口以及小腹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以及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奇癢卻又猛的將她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她呻吟一聲，隨后再次低頭。也就是這一眼，她終于意識到，蘇哲似乎是在……救治她？
救我？
思緒跳躍，她終于想起來了。
之前，杜飛以真武庚金劍符偷襲自己。當時，自己只來得稍微后退了半步，便被一劍洞穿了小腹。然后……然后自己就昏迷了過去。
所以……當時，是這個混蛋救了我？然后，還為我治療？
不，不對！
雙目陡然瞪圓，于紅雪失聲叫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嘴角輕輕勾起，蘇哲語氣平淡道：“誰告訴你我死了的？”
“你，不，那，那秘寶……”
于紅雪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她實在是難以相信，蘇哲怎么可能還活著？他活著，那哪件秘寶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假的？
不，絕無可能。這一路，自己和桃夭都檢查過多少回了。那件傀儡宗的傳承秘寶，絕對是真的，那根本做不了假。
可現在……這又是怎么回事？
“你都是快死的人了，還問那么多做什么？”
“死！？”
于紅雪又懵了。她呆呆看著蘇哲，難以理解道：“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嘴角揚的更高了。蘇哲將視線從她的小腹處收了回來，接著拉起被子蓋住她的上半身道：“咱倆有仇。我要殺你，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
荒唐。
這一刻，于紅雪只感覺無比的荒唐。她搖著頭，一臉不可置信道：“你既然要殺我，又為什么要救我……？”
剛說到這，她雙眼瞪的又更圓了。眼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驚恐之色，顫聲說道：“你……你，你休想……”
邊說，還一邊飛快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不怪她這么驚恐。雖說經過蘇哲的治療，她已完全恢復。可因為之前的瀕死，她體內如今是半點靈力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蘇哲想對她做點什么，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蘇哲卻是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我都說過了，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另外，不是我要救你，而是柳星寒。如果不是我欠他一個條件，你以為我會救你？”
說罷手一擺，極其不耐道：“把衣服穿上，我會給你時間恢復。等你恢復好，咱倆也就該算算上次那筆賬了。”
不是蘇哲圣母。如果現在殺了她，那跟不救她沒有任何區別。既然答應了柳星寒，那最基本的信守承諾，他就必須要做。
這無關高尚或者其他，而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線。
于紅雪聞言心情卻是復雜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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