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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節(jié)（1 / 2）

氣地打斷他的話。

「喔，那我為自己的不當(dāng)發(fā)言道歉。」克拉克點了下頭，強忍心頭的刺痛，神情麻木地繼續(xù)說道：「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任何希望，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我對你是真心的，絕對不是什么『同情』，不過我從來沒有奢望能獲得你的回應(yīng)，我只想待在你身旁，繼續(xù)維持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像之前一樣。」

「不，克拉克，我不認為我們還適合當(dāng)朋友。」布魯斯半垂眼眸，清楚地聽見一字字殘酷至極的話語從自己的口中流洩出來。

克拉克瞬間如遭雷擊，湛藍色的眼眸流露出一絲被拒絕的憂傷。

「為什么？我說過我并不奢望你的回應(yīng)，既然如此，這并不妨礙我們繼續(xù)友好地往來吧？」

曾經(jīng)他們靠得那般近，仿佛全世界中只有彼此的存在，然而這段美好的時光卻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搞砸了，克拉克感到既懊惱又無奈。

布魯斯搖了搖頭，保持令人難堪的沈默。

不，克拉克，自從我發(fā)現(xiàn)自己也對你產(chǎn)生一絲好感后，答案就是否定的了。

我怎么可能不會受到你的吸引呢？你絕對無法想像一個長期處在黑暗之中的人，對于光明的渴求程度會有多深……然而，那就像是一種毒癮，想緊緊抓到手卻又知道絕對不該碰觸。欣喜若狂的對立面，絕望如此之深。

你是希望的象征，是一切純凈之物的化身，甚至被世人推崇為「救世主」。而我，只不過是一只從黑暗中誕生的血腥怪物，人生充滿不幸與厄運，害得身旁的人也跟著飽受牽連與苦難。

我不值得你的喜愛，若你靠得我太近，最終只會被我扯落一對黃金色的羽翼，直線墜入地獄……

你終究會對我感到失望的，總是笑得陽光燦爛的超人，我的光明之子。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跟我在一起后只會獲得不幸與痛苦，你將會詛咒這一切，并且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你我之間何苦鬧到此種地步？所以，放了彼此一馬吧，趁我還有自制力的時候，趁我還來不及將你扯入無止盡的深淵之前……趕緊走吧！

布魯斯抿緊唇瓣，在內(nèi)心無聲地吶喊著。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比起被人親口拒絕，布魯斯無聲的沈默更令克拉克感到受傷。

「……」就因為知道你是真心的，我就更加不能拖累你……布魯斯咬了咬下唇，狠心地繼續(xù)保持沈默。

「我不明白，你這么排斥的話，先前為什么不讓我直接死掉算了？」克拉克雙目緊緊地盯著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內(nèi)心深處。

「別胡說八道！」布魯斯心頭一驚，抬起頭來駁斥道。

克拉克神情緊繃，他不是自暴自棄，而是真心這么認為。

「如果不關(guān)心我的話，為什么要幫我報仇？如果不是把我當(dāng)成朋友的話，為什么跑去大都會干下那些事？布魯斯，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言行很矛盾嗎？」

告白被拒絕就算了，但連朋友都做不下去的話，克拉克絕對無法忍受。或許連布魯斯自身都沒有察覺吧，他有強烈的自毀傾向，若沒有自己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克拉克擔(dān)心自己看不到他白頭的那一天，所以無論如何都想逼出他的真心話。

「好，你要我說實話我就說！」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逼到差點啞口無言的地步，布魯斯深吸口氣，直言道：「克拉克，我覺得你的感情對我來說……太沈重了！」

沈重到令他深受感動，卻又不得不放棄的地步。

「什么意思？」克拉克呼吸一窒，嗓音沙啞得像是一名陷入窮途末日的人。

這人就是學(xué)不會放棄嗎？布魯斯差點壓抑不住嘆息的沖動，緩緩別過臉去，眼神空茫地看向臥房內(nèi)的一角。

「你一定要我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才肯死心嗎？」

「對，你直接判我一個死刑吧！」克拉克雙手環(huán)胸，以一種防御似的姿態(tài)和他遙遙對峙。他覺得自己很卑微，卻又不愿快刀斬亂麻，寧愿茍延殘喘地掙扎到最后一刻。

呵，你希冀一個死刑，卻根本不知我的心靈正在飽受凌遲。

「克拉克……」猶豫許久，布魯斯終于轉(zhuǎn)過頭來，重新看向他，以訴說事實似的堅定口吻緩聲道：「我沒辦法回應(yīng)你，沒辦法給你想要的一切。溫柔、體貼、互相信賴及依靠……所有身為戀人該具備的美好品質(zhì)，我都沒有。即使你說你不奢望，我仍然會被你的思慕影響，日積月累下來，無疑會形成一種沈重的負荷……所以我認為唯一對彼此都好的方式，便是在我們之間拉開一段適當(dāng)?shù)木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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