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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1）

月無弦并不知那日鳳子燕與長君說了些什么，鳳子燕不主動告訴他的事情，他通通不過問。即便鳳子燕已放棄一切在他身邊，可他仍有一種戳破往事就會背道而馳的惶恐。月無弦不是個話多的人，即使鳳子燕總纏著他，讓他說那些鳳子燕“想聽的話”，他也只是揉著鳳子燕的頭發(fā)莞爾一笑。

或許是以為，生命對于他們而言是漫長的，將“喜歡”掛在嘴邊不是他的作風(fēng)，他可以用行動來證明，時間就是最好的幫手。然而，這不過是月無弦一個人的以為罷了。他不會想到，也許鳳子燕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自鳳子燕繼位仙君后與月無弦的第一次重逢起，四界就不曾安寧。像是鳳子燕與妖尊生辰那日鬧出的各界“仇怨”，像是十幾日前領(lǐng)兵與魔界廝殺的長君。月無弦以為，這種不安寧會漸漸被時間撫平，悄聲無息，他亦不會想到，這種不安寧并沒有被時間悄聲無息的撫平，而是寂靜無聲的蔓延開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逐漸擴散成一張將四界包圍的巨網(wǎng)，最沒有防備的，就最先被毒蟲啃噬。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真是任何事都能用這句話來概括。局中的仙界已經(jīng)狂妄得似乎忘記身份姓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毀盡萬年聲譽。局中的魔界卻是不以為然，仍以為塵世太平如昔，毫無警戒之心。而妖界與冥界身為旁觀者，算是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妖界因月臨已與仙界為敵，知道要挑起戰(zhàn)爭的是仙界，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妖”，此字一出，任誰都不會覺得安分，若說他們不好戰(zhàn)，怕是無人相信。而冥界卻恰恰相反，那樣血流成河的畫面，只為了戰(zhàn)而戰(zhàn)，只為了殺而殺，滿眼都是一個“死”字，不再有其他意義，讓冥王祀堯極其厭惡。

鳳子燕與月無弦有意或無意的都提起過此事，月無弦每每轉(zhuǎn)移話題當作不知，鳳子燕勸說無用，只好作罷。

雖說萬年前的四界之戰(zhàn)月無弦不曾親臨，但流言之多，他即便不問，也能聽到些許，故此，他的母親是如何死在妖尊手中的，他全然知曉。那時的月無弦還是妖界的少尊主，脾性放肆狂妄，一聽聞此事立即沖進妖尊寢宮，想要問個究竟。他那時心裏真真切切的渴望著妖尊會否定，然后揉揉他的頭發(fā)讓他不要亂想，可妖尊卻是一口承認，半點也不解釋。

不知此事的人，都道月無弦是野心大，做一個不知何時才能靠大戰(zhàn)一場來繼位的妖界少尊主，不如獨闖魔界拼殺至最高處。皆不知在月無弦心中已和妖界結(jié)下不共戴天之仇。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所有的噩夢都成真。自此，所有的殺戮都讓他滿含恨意。

鳳子燕自然也不知這些，不然，他怎可能一次次在月無弦面前提及“四界之戰(zhàn)”四字。

鳳子燕留下之后，月臨往冥界跑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甚至有了長居的打算，祀堯和碧落對此甚是歡迎，月無弦自然知道月臨是不喜歡鳳子燕，可月臨不曾說過，見祀堯和碧落也開心，月無弦也就隨了他們?nèi)ァ?

直至后來，日子一天天過去，月無弦發(fā)現(xiàn)鳳子燕的黑發(fā)似乎變得更多了些，一雙金瞳似乎也摻雜了些別的顏色，霎時有些心慌了。

鳳子燕卻取笑他：“月無弦，你何時喜歡上胡思亂想了？和個姑娘似的。”

月無弦望著鳳子燕的眼睛，像是在尋找那抹多日不見的認真：“你說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鳳子燕點頭點得肯定：“真的會好的。”

月無弦半信半疑，卻不再問，心裏盤算著何時要私底下問問祀堯，還未想個徹底，又覺得這是對鳳子燕的不信任，矛盾不已。

不久后天地間下了一場大雨，月無弦認為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鳳子燕卻驚奇不已。可偏偏，鳳子燕在那日卻覺得出奇的冷，甚至咳嗽不停。

月無弦再也無法冷靜，將鳳子燕拉去寢殿休息之后便飛身趕往冥界。

月無弦雖不知鳳子燕發(fā)生過何事，但他知道，鳳子燕的反應(yīng)，不可能是一個仙界之人會有的。

除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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