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伸手握住李起之的手,傀儡的體溫與血尸的熾熱不同,涼涼的,帶著別樣的觸覺還有安全感。
很顯然,他和李起之都是試驗品,按照幼獒說的,時間應該很緊迫,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傀儡計劃就會開始。思想到這個,他雙唇微抿——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他會怎么做?被吃掉還是逃跑?
他閉上眼睛,不太愿意去想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不成立。不論何時,他都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李起之不會傷害他。
選擇權一下握在自己手裏,他感覺壓力很大。不論選擇哪個,都會死掉一個人,或是自己,或是李起之。
察覺到安南的不安,李起之笨拙地將他抱進懷裏,下巴抵著他的頭頂,小聲道:“阿南不怕。”順手將死皮賴臉,隔開兩人的幼獒拎起,丟到一旁。
“嗯。”安南雙手回抱住李起之的腰,將臉埋進李起之的胸口,遮蓋住后來的表情。
第二天,盡管城市被迷霧覆蓋,分不清時間,安南還是準確地按照生物鐘起床。李起之一整晚都沒睡,他的腿當了安南的枕頭,此時看安南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他不著痕跡地將腿放下,不想暴露自己的不適。
“很酸嗎?”安南還是發現了,他挪動身體靠近,力度適宜地幫李起之舒緩不適,“難受為什么不叫醒我?今晚我還是靠著草堆睡吧。對了,你不睡覺真的沒問題?”
“不、不酸。沒問題的。我、我很喜歡。”李起之一聽安南要靠著草堆睡,刷得一下抓住安南的手腕,語無倫次地回答。
“喜歡?”安南茫然地眨眨眼睛。
“很、很喜歡阿南靠著我睡。”李起之一點都不難為情,眼睛直勾勾盯著安南,“所、所以,不要草堆。”
安南聽明白后,臉微紅,不自然地牽起李起之的手,低聲道:“胡說什么,一天也就算了,好幾天,你的腿會受不了的。”
“不、不會。”李起之搖頭,為了證明這一點,他趁安南一個不註意,將人抱起,跑出地窖,迎著迷霧轉了好幾個圈圈,嚇得安南摟住他的脖子,差點大叫。
“看,沒事。”李起之無辜地將安南放下,其實他還可以多來幾圈。
安南瞪了他一眼,仰頭看著被迷霧遮掩的天空,回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看到過藍色的天,白色的云:“起之,我們去爬s山吧。”突然很想看看天空的顏色。
“好。”完全沒有異議的傀儡抱起自家血尸就向著s山的方向前進,在他看來自家血尸那么瘦,根本不需要運動減肥,還是他代勞的好。
s山是城市裏最高的山,也是五大變異人基地最強的天樞基地所在地。與其他四大基地不同,天樞基地位于s山的頂峰,是唯一一處能脫離迷霧,看見天空的地方。
但并不是所有的天樞生物都能看到天空。天樞基地之所強大,是因為強者為尊,允許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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