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紅色的透過偌大的落地窗映射進來,在半邊地面鋪了一層淺淺的軟紅,吳二白悶聲不響的坐在辦公桌前。張起靈站在吳邪身邊依舊沈默,吳三省已經走了,顯得室內異常壓抑。
解語花坐在沙發上,丹鳳眼向上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幾個人,但笑不語。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我說二叔,你到底要不要人家幫忙?”吳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解語花在這兒坐半天了,吳二白死活不開口,眼看在這么下去天都快黑了,他們還辦不辦事兒了?
解語花修長的指節在沙發上敲了敲:“是啊一號,咱這兒還想著回去吃飯呢,特監室那師傅手藝不錯,我都快樂不思蜀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輕佻的意味,看得吳邪心裏一寒,小花被帶走之后一直被軍區特別監控著,平日連房門都出不了。特種部隊的訓練在日常是從不間斷的,道理跟練舞蹈的差不多。再這么待上幾個月,解語花的軍旅生涯也算到頭了。
小花骨子裏是多么高傲的一個人,吳邪心裏再清楚不過。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早就翻江倒海了。
吳二白喝干了最后一杯茶,終于開了口,向著解語花,語氣沈沈的:“我再問一次,你跟解連環,有沒有。”
有沒有跟他串通。
解語花挑眉看著他,線條姣好的眉眼一點一點染上了冷意,看得人心裏發寒:“我也再說一遍,我沒有?!?
他們二人彼此目不轉睛地對視,都沒有讓步的意思。氣氛眼看又要陷入僵局,一直沒說話的張起靈走到了前面,他的話是向著一號說的,那雙沈靜的眸子卻是盯著解語花:“他沒有,我保證?!?
“哦?”吳二白轉過了視線,“你怎么保證?”
“如果我錯了,任軍法處置。”張起靈的聲線依舊冷冷的,沒有絲毫波動。吳邪一怔,也忙道:“我陪他一起?!?
解語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微光,咬緊了唇。
又是久久的沈默。
似乎就到了世界末日,一聲悠長的嘆息響起,似無奈的妥協,吳二白將圖紙遞到解語花手裏,聲音恢覆了往日的平和:“歡迎歸隊,破譯它?!?
解語花身形明顯一晃,吳邪幾乎要抱著張起靈歡呼,天知道這一聲歸隊意味著多么艱難的抉擇,這證明著解語花重新被歸為了可以信任的一個行列,他終于不用背負著可疑的罪名遠離自己的隊友,終于可以擺脫那種壓力及質疑。雖然這份信任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被給予,但這已經是吳二白作為一號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就目前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信任有多么難,又有多么重要。
解語花的家族本是靠倒斗,也就是盜墓起家的,因而解家人對于古墓壁畫古文字的研究都很在行,雖然解家在建國后就已經洗白,但解家一部分人還在在做著古貨生意,解語花大學裏也主修這一行。吳邪看著解語花認真的低頭拿筆描畫,心裏不由自主地跳出來四個字:
如花解語。
良宵切切花解語,靜日綿綿玉生香。
古文字破譯工作需要大量時間,吳二白索性出去吃飯。吳邪也餓得受不住了,問解語花去不去,誰知解語花平日裏漫不經心的樣子,偏生是個工作狂,頭也不抬地說不去。吳邪氣悶,拉著張起靈奔向食堂。
軍區總部的伙食還是不錯的,吳邪啃著久違的奧爾良烤翅不由得心情大好,自己吃著還不忘挑肉餵瓶子,張起靈向來吃飯不多,吳邪遞過來也不挑,給什么吃什么,那副溫順的樣子挑得吳邪心裏的火噌噌的向上躥,差點就地辦了他。
食髓知味這幾個字,古人誠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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