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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3）

“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你說的對……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剛……剛剛差一點(diǎn)就能……就能見到他了……但是我……我好害怕嗚嗚嗚我怕他知道……知道我是男人后……討厭我……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嗚嗚嗚嗚嗚嗚嗚……”

辛?xí)运肫鹆撕芏嚓P(guān)于宋海的回憶，但是它們就像易碎的的玻璃一樣，瞬間散開，辛?xí)运臏I水也隨著記憶的碎片四處飛散。

那天辛?xí)运某鯌僖搽S著這些淚水一起流走了。

整個(gè)寒假辛?xí)运及炎约宏P(guān)在房間裏，連這個(gè)年都沒過好，因?yàn)樵谶@一年他失去了兩個(gè)人和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女性身份。

文藝每天都會過來陪辛?xí)运撬€是沒有任何起色。

直到中學(xué)最后半學(xué)期開始了，辛?xí)运艔乃墓犯C中爬出來，辛?xí)运€是會穿文胸并把胡茬處理掉以女人的身份上學(xué)。

回到班級的辛?xí)运鞂⒆约悍忾]起來不是思念奶奶就是想念宋海，偶爾還會幻想著怎么把雙腿間的東西去掉，他無心聽課，整個(gè)人看起來就像個(gè)憂郁的少女。

對于這樣的辛?xí)运鸪跣脸呛屠顣枣檬遣⒉辉谝獾模麄円詾楫厴I(yè)后讓辛?xí)运阅腥说纳矸萆弦凰胀ǖ母咧芯托辛耍侵钡脚R近中考的某一天辛?xí)运麄儽磉_(dá)自己的想法時(shí)，辛城和李曉婷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你說什么！”辛城剛才耳朵好像壞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看了看李曉婷，又看了看辛富和辛高，現(xiàn)在除了辛高，基本上所有人都跟他是一個(gè)表情，嘴張的都能吞下一個(gè)雞蛋了。

辛?xí)运难凵癞惓５膱?jiān)定，他并沒有因?yàn)槿胰顺泽@的表情而有所松動，“我說我畢業(yè)后要做變性手術(shù)，我要做女人！”

“哎！老婆你怎么啦！你別暈啊！”

此次談判因李曉婷的刺激過度暈倒而中斷。

第二天，全家人都圍著辛?xí)运_起了家庭會議。

“我們不同意！”辛城和李曉婷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他們絕對不同意辛?xí)运鍪裁醋冃允中g(shù)。

辛?xí)运酒饋砗暗?“為什么啊！”

“什么為什么！當(dāng)男人不好嗎？你為什么非要做女人！”

“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做女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做女人，怎么可能說讓我做男人就做男人啊！”

辛城低頭瞅了瞅又要暈倒的李曉婷喊道:“你看看你媽，你的一句話都把你媽整成什么樣啦！”

辛?xí)运粗顣枣眯挠胁蝗蹋撬荒芊艞墸乾F(xiàn)在放棄了他的人生就真的完了，“我也不想把我媽氣成這樣啊，你們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決定了我的性別，現(xiàn)在又是這樣，突然讓我做男人，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我不要當(dāng)男人！”

“辛?xí)运　毙脸堑芍麖膩頉]沖辛?xí)运l(fā)過這么大火，他也很疼這個(gè)小兒子，但是他不允許辛?xí)运@么做，他是在否定自己，也是在否定他們整個(gè)辛家。

辛?xí)运难劭舭l(fā)紅，一看就是要哭，但是他依然堅(jiān)持著忍住淚水，“…………”

辛城一見兒子要哭，他也于心不忍，辛城坐下來嘆氣，“當(dāng)初把你當(dāng)女孩養(yǎng)是我們的錯(cuò)，但是你也不能要去……去做什么變性啊，你知不知道那手術(shù)的風(fēng)險(xiǎn)啊，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你做了手術(shù)外面的人會怎么看你啊。”

“…………”辛?xí)运徽f話，但是眼淚終究還是沒忍住，因?yàn)樗牫隽烁赣H話語間對他的關(guān)心。

辛城看了看其他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這樣吧，你不是想做女人嗎，咱們家投票決定，也包括你行了吧。”

辛?xí)运偷奶ь^，臉上的淚水甩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