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這種吧,聞著挺舒服的。”
“這是熏衣草香,有安眠之功效,正適合郡主您入眠時用呢。”顧明蘭笑瞇瞇地道,“奴婢這就給您點起來。”
“好!”程緋染點頭應(yīng)下,顧明蘭卻未曾發(fā)現(xiàn)她淺笑的眼底隱隱浮現(xiàn)一絲哀傷。妹妹,你到底是為何?或許,你便從不相信我是你姐姐么?若是信了,你又怎會如此對待你的雙生姐姐?
程緋染只覺得心裏刺痛,這刺痛卻又是壓抑得厲害。連喊一聲疼都不能。
那一邊顧明蘭微笑著將熏衣草香放置香爐,不過須臾,便緩緩傳來淡淡香味,聞著十分舒適。
“郡主,這香可還好?”
程緋染面帶笑意,梅花簪在燭火的搖晃下忽透明白皙忽明顯得晃眼,“倒是清香。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
“是!”顧明蘭沈穩(wěn)笑著,行禮福身后方才離去。
燭火明亮,卻終究照不透程緋染的心思,茗雪上前一步,柔聲道:“主子,夜深了,快歇息吧。奴婢把香撤了。”
奈何程緋染卻擺了擺手,道:“點著吧,不然恐怕浪費了她一番好意!”
“可是……”茗雪還欲想說,素清卻偷偷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茗雪心下了然,便應(yīng)下:“是!”
春日的夜日漸變短,不過三四時辰,天便大亮。這一日,程緋染特意換上了薄裳,梳起涵煙芙蓉髻,一早用罷了膳,便在屋裏等候。原來這一日,是她與二公子約好出外游玩的日子。
只過了兩刻有余,二少爺杜謹(jǐn)誠便到了,他一身藏青長袍,腰帶上是上好的暖玉,一看便就是個考究的貴公子。
程緋染掩著帕子偷笑道:“好一位貴公子!”
杜謹(jǐn)誠無奈笑道:“你啊,竟只會捉弄與我。”
素清暗暗偷笑,茗雪則道:“郡主,差不多時候該出門了。”
程緋染今日要去的,依舊是那日的桃花林,只是這一次,她是奔著那迷林去的。
兩人同行而走,繞過杜府后院長廊,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在程緋染腦海裏涌現(xiàn),一時心下動容,竟隱隱有了淚水。偷偷地用帕子抹去,抬眸輕笑。
不過多久,二人便到了門庭之外。正欲踏出門去,卻聽見一道清亮的聲音:“二哥哥!”
杜謹(jǐn)誠頓住了腳步,半晌才轉(zhuǎn)過來,眉眼含笑,溫潤道:“墨嵐。”
“二哥哥!”素日規(guī)矩的七小姐此刻竟狂奔起來,撲倒了杜謹(jǐn)誠的懷裏,哭著道,“二哥哥,墨嵐好害怕。二哥哥……”
聲淚俱下,令聞?wù)咝乃釀尤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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