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甜品站,居然在程業鑫不知道的時候,倒閉了。程業鑫問坐在后座昏昏欲睡的楊律還想不想吃,楊律抱著他,腦袋沈在他的肩上,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我真怕車開著開著,你從后面掉下去。”程業鑫說完,便感到楊律又往他的后背貼近了一些,他的雙臂牢牢地環住了他的腰,沒有答話。
正在發燒的楊律呼在程業鑫耳邊的全是又潮又熱的氣,呼得程業鑫的耳朵發癢,連心尖上也發癢。夜裏很涼,因著楊律的抱擁,程業鑫一直覺得很暖和,也不知楊律抱著他,會不會同樣感到溫暖。程業鑫看他非吃紅豆派不可,只好慢慢悠悠地把車開回商業區,找到有售紅豆派的漢堡店。
周末的夜晚,漢堡店裏的客人很多,外地人、本地人,各地的方言混雜在一起,吵吵嚷嚷。來的路上,楊律趴在程業鑫的背上睡著了,直到程業鑫把他叫醒,他才發現他們來到了漢堡店門前。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跟著程業鑫走進店內,看到座無虛席的餐廳,聽見嘈雜的對話聲,心情頓時異常地煩躁。
程業鑫看他的雙眼無神,滿臉疲憊,猜想他的心情多半被這用餐環境攪煩了,于是建議道:“你在門外等一等我,我買了吃的外帶。我們在路上吃。”
楊律點頭,不耐煩地撇撇嘴,兀自轉身走出了餐廳。
他坐在程業鑫的車上發呆,吃進去的藥起了作用,讓他總想睡覺。這個時候回去,等回到家裏,或許已經十點多了,楊律揉著發熱的雙眼,開始后悔一開始沒有選擇去程業鑫的家。
排隊點餐的隊伍很長,楊律通過透明的窗和門,只能看見程業鑫高高的身影在隊伍裏緩緩地向前移動著。他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被程業鑫摸過的臉頰,想到那些不可期的未來,他倒是寧可自己在此時此刻消失,連紅豆派也不必吃了。
他正這么沮喪地想著,程業鑫已經拎著外賣的袋子出來了。楊律驚訝地發現他不但買了紅豆派,還買了漢堡和奶茶。
“沒吃晚飯,只吃紅豆派可不行。”他把紅豆派交給楊律,其余則掛在車上,“拿著暖手吧,小心燙。”誰知,他才將車鎖打開,已經聞到了紅豆熱騰騰的香味。程業鑫錯愕地回頭,發現楊律居然已經小心翼翼地吃起來了。
“怎么了?”楊律反而奇怪地問。
能吃東西是好事,程業鑫不忍心打斷他,搖搖頭,交代道:“你吃歸吃,記得扶好,別掉下去了。”
“嗯。”楊律的另一條胳膊抱住他,還把紅豆派遞到他的嘴邊,“賞你。”
程業鑫噗的一聲笑出來,扭頭卻看見楊律一本正經,便張嘴咬了一口。“唔……”熱乎乎的紅豆燙著了程業鑫的舌尖,他張著嘴巴,呼呼地往裏扇風,好不容易吃了進去,忙又一次交代,“這么燙,你小心點吃。”
楊律緊緊地拽著他的外套,低頭吃著他的甜點,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程業鑫說了什么。程業鑫對此無可奈何,只好把車開得慢之又慢,等著他把這個紅豆派吃完。
吃完了紅豆派,楊律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這讓程業鑫不禁懷疑那個甜點裏面是不是摻了什么藥物。程業鑫在車棚裏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停放電動車,同楊律一起搭乘最近一班輪渡回本島。
夜裏的風浪不大,平穩的船艙內幾乎沒有別的乘客。他們坐在靠近欄桿的角落裏,對著一望無際、漆黑一片的大海吃漢堡、喝奶茶。楊律生病了沒有胃口,而程業鑫也吃過了晚飯,漢堡不足以勾起他們的食欲,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吃一吃,反而不像在吃主食。
程業鑫看了看楊律張大嘴巴吃漢堡的模樣,似乎比早些時候好了許多。他摸了摸楊律的額頭,確認沒有先前那么燙,心也稍微安了些。“等會兒回到家以后,洗個熱水澡,早點兒休息吧。”程業鑫說完,大口地咬了一口漢堡。
楊律咀嚼著嘴裏的漢堡,兩眼放空,聽完咀嚼的動作停了停。他把嘴裏的東西費力地吞咽進去,又咬了一大口漢堡。程業鑫看他既不說話也沒有用眼神或動作回應,不知他是不是因為病了才這么沒精打采。猜不透楊律的心思,讓程業鑫頓時有些洩氣。
程業鑫沒了胃口,端起奶茶來喝。他看著手裏吃剩的漢堡,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漢堡店裏遇見楊律的情形。當時哪怕他在跟前可憐巴巴地求救,楊律也視若無睹地離開了,那時的程業鑫根本無法想象,幾個月以后他們會肩并肩坐在船上,對著夜色和大海,一起吃漢堡,而且,現在的楊律不但和他說話,還抱過他、親過他。
想到這些經歷和改變,程業鑫不禁感慨地嘆了一聲,又忍不住笑了。這一笑,便引起了楊律的註意,他不解地看向程業鑫,那眼神仿佛在對他無緣無故笑出來這件事感到懷疑和嫌棄。程業鑫尷尬地擺擺手,解釋說:“我想到今年暑假我們在本島那家漢堡店裏遇見的事了。”
聽罷,楊律臉上的線條變得僵化了,他避開程業鑫閃著笑意的眼睛,低頭用吸管捅了捅奶茶裏的珍珠。那份記憶現在回想起來,程業鑫覺得既滑稽又富有戲劇性,但楊律的態度讓他不明所以,他好奇地問:“你還記得嗎?那天臺風登陸,下了很大的雨。”
“我不記得了。”楊律冷淡地說著,分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程業鑫被他的話堵了一遭,這才領會他沈默的含義。他猜楊律多半是記得的,不過,說不定楊律現在想起當時對他的態度,會有些尷尬?程業鑫也學著楊律,用吸管戳著珍珠玩,半晌,他輕聲地笑了笑,說:“其實那天我是離家出走了。”
聞言,楊律的心微微地顫了顫,他驚訝地轉頭,看到程業鑫遠眺著大海,臉上的線條輪廓哪怕在晦暗的光線中也格外分明,他淡淡地笑著,眼睛裏有光。
“我爸在我小的時候離家出走了,在我的心裏,雖然知道他不會再回來,可總是不愿意承認。我爸走了以后,我一直和我媽一起生活,派出所的片警知道我們家的困難,常來幫忙,久而久之,他和我媽產生了感情。我也知道這件事,可同樣不想承認。”程業鑫抿起嘴唇,發現楊律聽得很認真,便繼續說,“我們在漢堡店裏遇見那天,我媽告訴我,她打算向我爸提出訴訟離婚。盡管她沒有明說,不過我明白,她是想過新的生活了,和那個警察。聽說這件事以后我們鬧了矛盾,我就離家出走了。后來發生的事情,跟我之前和你說的差不多,雨太大回不了家,我的手機和錢包又被偷了。最后我是被那個警察帶回家的,其實我蠻喜歡他。現在想想,幸好你當時沒借我錢,否則文叔來找我找不到,我和我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和好。反正在那以后,我再也不想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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