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越來越糟糕的循環。
程岳白開始夜夜笙歌,每天帶回來的女人都不一樣,而他和凌瀟瀟的關系也降到了冰點。
凌瀟瀟當時在備考,每晚挑燈夜戰,讀大部頭的影視概論。
有一天,程岳白和他帶回來的女人在客廳的沙發上胡搞,淫詞****傳進她的耳中,凌瀟瀟終于受不了,走到他們面前,看也不看他懷里的女人一眼,用一種平淡的聲音說:“安靜點。”
程岳白笑瞇瞇的對她說:“你也來嗎?成人禮?歡迎你加入。”
凌瀟瀟并沒有被激怒,而面上卻冷若寒冰:“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說,他們不是一路人。那是程岳白聽到的最傷人的一句話,她平靜的復述,仿佛說的就是事實。
怎么可能?少年相識,然后便一直呆在一起,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他早已把她當做了自己的一部分。小時候覺得她沉靜的模樣像極了姐姐,于是“姐姐”這個稱呼從小叫到大。
后來記憶中的姐姐逐漸淡化,他喊她姐姐的時候就少了一些孺慕之情,多了幾許戲謔,幾絲纏綿。
他從來沒想過,凌瀟瀟居然在策劃逃離他的身邊。
心里猛地空了一塊,仿佛是極地的寒風洶涌的填滿了心臟,一瞬間墜入冰窟。
“我們不是一路人。”
怎么?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找你的同伴去了嗎?你要拋下我獨自一人踏上遠方的土地嗎?
從那以后,程岳白變本加厲,他喜怒無常,身邊的床伴換了一個又一個,什么都玩過,什么也不在乎。
凌瀟瀟卻能感覺到他頹廢的氣息,她不置一詞。
他們就一直僵持著,直到那個夜晚。
之前的時候,學校里有一個男孩子喜歡凌瀟瀟,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凌瀟瀟雖然態度很堅決,但并沒有躲著他,那男生也就把一腔愛意藏在心中。
同學過生日,他們都到場,一大幫年輕人玩嗨了,一個個醉得東倒西歪,只有凌瀟瀟滴酒未沾,保持著清醒。
那個曾經追求過凌瀟瀟的男孩子也喝多了,語無倫次的把她拉到陽臺上,趁著月色醉人,傾訴自己的滿腔相思之苦。
凌瀟瀟還是那句老話:“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那男生竟然流淚了,說他要跟著父母遠走他鄉,以后再也見不到了,能不能抱她一下。
凌瀟瀟躊躇了少許,發現不能拒絕他最后的請求——
“好。”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男孩子抱進懷里,他的懷抱很涼,濃重的酒氣在夜風中微微蕩漾。凌瀟瀟聞著屬于一個陌生人的氣息,心里卻無端的柔軟下來。
她在心里說:“謝謝你喜歡我,祝你以后能找到摯愛一生的妻子?!?
但是沒想到,男生忽然低聲說:“對不起,但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他冰涼的唇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的額頭,僅僅做了一個短暫的停留,就像是蝴蝶在花朵上輕輕觸碰一下,便遠走高飛。
“對不起對不起……”他淚流滿面,卻輕聲說,“再見了,我的初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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