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認(rèn)真道:“這次真不難的,而且考試前的重點老師都是反覆強(qiáng)調(diào)了,也沒有一個科任老師說明麓最近學(xué)習(xí)不好的。”
明驍眼底緩緩黑了起來。
班主任:“所以我這次覺得還是要找家長了解一下,看你們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明驍顯然不知道,無奈地?fù)u搖頭。
班主任:“我覺得不是她學(xué)習(xí)能力的問題,我怕她可能,學(xué)壞了呀、不喜歡學(xué)習(xí)了呀,之類的,導(dǎo)致的。明麓父母不在身邊,那可能老人家平時也比較難去教育小孩,去了解小孩的生活情況,而你是她小叔,平時也應(yīng)該沒有每天見面的?”
“嗯,我工作忙,不怎么見面。”
“那你們家長還是要多註意一下孩子,成績沒出來之前,沒有一個老師料到她這次成績是這樣的,唉,但是這次我實在也搞不清是什么原因,就只能督促她接下來好好學(xué)習(xí),下個月考試爭取回到正常水平。”
明驍點頭:“麻煩您了。”
離開辦公室時,差不多九點半。
明驍在校門口的車上抽著煙等放學(xué)的人。
明麓也知道小叔在等她,就直接過去上車了。
明驍慢條斯理地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但不知道是因為車廂燈光不甚明晰的緣故,還是怎么的,明麓感覺他臉上朦朦朧朧的,似乎臉色有些暗沈。
下一秒男人按了啟動鍵,單手轉(zhuǎn)著方向盤把車子開出車位,并入繁華的車流夜色中。
學(xué)校離綠汀公館坐車要半個鐘,遇上高峰期就更慢了。
一路上明麓都想問小叔,剛剛和老師見面的情況,但是又不敢,畢竟是被叫家長,又不是平常的家長會。
她沈默著,明驍也反常地沒開口。
但是這氣氛太嚇人了,明麓想來想去,找了個話題開口:“小叔。”
“嗯。”
“我前幾天去玩,在市區(qū)遇見了歷亭叔叔,在他另一個公司的樓下。”
“嗯。”
“然后那晚,那晚很冷,他就把他的外套給我了,我穿回家了。”
“是嗎。”
“嗯,你一會兒拿走唄,幫我還給他。”
“嗯。”
“……”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停在市區(qū)一個紅綠燈口。
安靜地聽了須臾外面的鳴笛聲后,明驍終于主動開了口:“麓麓。”
明麓心一抖。
明驍輕呼口氣,歪過頭看向副駕駛的方向,直接問:“你這次為什么考那么低的?”
“……”明麓弱弱道,“就是,題難嘛。”
他皺眉:“你班主任說不難,對你來說小菜一碟。”
“……”
“你還有本事給同學(xué)講題,那你自己不懂?”
“……”
明驍無奈地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眉心,惆悵萬分,他自己還是自由身呢,卻管小孩讀書管得肺疼:“你老師想不明白你怎么跟玩似的,小叔也想不明白,你要是多幾次考成這樣,你小叔頭發(fā)都要白了。”
“……”明麓馬上去看他,安撫加保證地說,“我下次不會了。”
明驍也回過頭來,看著昏黃色車燈下的小孩兒,盯著那張可愛又漂亮的小臉:“那你告訴我,你這次為什么就不行了?”
“……”
“你顯然不是不會,你是有其他原因的,你班主任希望我多管管你,怕你學(xué)壞了,但小叔看不出你學(xué)了什么壞,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管你了。”
明麓看他身上似乎隱隱籠罩著一抹寒氣,比初見的岱歷亭還要讓人害怕……
她默了默,眼睛裏一熱,一片水光流淌過眼眶,很快就滾落了下來。
明驍一楞,瞳孔盯著那水珠不由得一縮。
明麓低下頭,眼淚像下了雨一般,滾滾淌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小小聲抽噎。
明驍回過神,火速著急地問:“怎么哭了?”他皺著眉要去揉她腦袋,但是前面的紅綠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跳轉(zhuǎn)了,后車按起了催促的喇叭。
明驍只得先坐好,啟動車子。
但是邊開著還邊看向副駕座:“你這小東西,小叔說你什么了?又沒罵你,問兩句怎么就哭了。”
過了路口,他伸手去揉揉她的腦袋,但是她眼淚像是決堤一樣,不斷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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