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計議已畢,項梁設宴招待各路英豪和士紳。隨即派人四下去訪查楚王后裔。
正巧,楚地民間有一牧羊人,被人推舉出來,一查問,確是楚懷王的孫子,名叫熊心,并有貼身玉飾為證,當即報知項梁。
項梁派人核實清楚,派出迎接官吏,準備好官輿服飾,列隊往迎。
說來也奇怪,那牧羊人得到這千古的奇遇,卻表現(xiàn)出難得的從容鎮(zhèn)靜。只見他不慌不忙,將那身破爛衣服脫下,洗漱已畢,換上王服。再走出來時,眾人皆是一片驚呼:
“哇,看來他真是楚王哎。”
“就是,你看那做派,那氣勢,活脫脫就是楚王。”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身行頭一換,立馬不一樣了。”
“那倒不一定,不信你換個人試試,楚王畢竟是楚王。”
于是,在一片讚嘆聲中,熊心登輿,辭別送行的百姓,一路行抵薛城。
項梁早已率領一應眾人,在郊外迎接。
一個牧羊人,不知從何處學的禮節(jié),居然不卑不亢,舉止有度,行為有方,眾人不覺都感到驚奇。
當下與項梁和眾人一一相見,沛公也在其中。
于是,在眾人的引導和簇擁下,熊心進得城,入了府衙,正中高坐。
項梁率臣僚將尉所屬,一起施禮參謁,拜見朝賀完畢,熊心方與項梁等人會議。
因先祖楚懷王在楚地人民心目中的威望甚高,為喚起楚人對楚懷王的思念,激發(fā)對秦人的仇恨,大家一致建議,熊心仍稱作楚懷王,定盱眙為國都。
隨后,封項梁為武信君,根據(jù)項梁的提議,命陳嬰為上柱國,黥布為當陽君,其余皆有所封。
當下,陳嬰奉著懷王,同往盱眙就位。
張良見楚國大局已定,借著和項家的關系,趁熱打鐵,想謀覆韓國,于是,對項梁道:
“武信君您已經(jīng)立了楚王,足副民望。現(xiàn)在齊趙燕魏,都已經(jīng)覆國了,唯獨韓地尚無主,將來必有人擁立。”
“借此機會,您何不求立韓王之后,使他感恩戴德;這樣,韓地名義上雖為韓,實際上仍屬于您的勢力范圍,免得被人占了先機,與我們?yōu)閿衬兀俊?
項梁聽罷,覺得很有道理,就問道:
“韓王還有嫡系后裔嗎?”
張良答道:“公子韓成,是先韓王的兒子,曾受封橫陽君,現(xiàn)在還活著,而且很有賢名,可立為韓王,為楚聲援,增加同盟者的力量。”
于是,項梁聽從了張良的建議,派張良去經(jīng)辦此事。
張良當即與沛公說明來由,辭別沛公,很快將韓成找到。
項梁就立韓成為韓王,命張良為韓司徒(相當于丞相),撥給兵卒千人,向西攻取韓國原來的領地,奪得幾座城邑。
但韓地離秦太近,秦軍隨即又奪了回去,張良只好帶著韓軍在潁川一帶往來游擊。
至此,六國都已恢覆,華夏又呈現(xiàn)出一派割據(jù)的局面。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