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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故將軍飲罷夜歸來（2 / 3）

內(nèi)侍應了，將折子送下階來。

谷豐接了折子，依言去讀。

這是一封署名為“并州猛士”的請戰(zhàn)貼，請戰(zhàn)的對象便是西疆。請戰(zhàn)貼中措辭之激烈，情緒之憤怒，溢于言表。

蘇景年給予的批復是：愛卿所言，本王已悉。并州乃為北域重地，賊欲欺之，必傾舉國之力，盡覆滅之。稍安勿躁，靜候佳音。

谷豐閱后，折好折子，還于內(nèi)侍。

他開始流汗了。

原來，起了“變化”的并非是戰(zhàn)事，而是西疆欲侵占并州的意圖，引起了北域軍中強烈的不滿。

窺視主位，谷豐只見蘇景年面無更色，在批著眼前的折子。

如此，蘇景年批閱一章折子，便送去給谷豐讀。往復有三，乃止。這三章折子，全是來自于“并州猛士”的請戰(zhàn)貼。

讀完了第三章折子，谷豐已是汗流浹背。

蘇景年始終未曾抬眼看過他，只是在專心地批著折子。

待又批了幾章折子之后，蘇景年方停下了手中的筆。

這是半個時辰之內(nèi)，她第一次抬頭，也是第一次去看階下的谷豐。

谷豐立刻回視蘇景年。為了這個時機，他等了太久了。

在臉上拉出笑容，谷豐沖著蘇景年不住點頭。

蘇景年面無表情，沖著他也點點頭。隨后，便把頭低下了，繼續(xù)去批奏折。

谷豐失望極了，他以為剛剛蘇景年會讓他重新開口說話。

“谷大人，可是不適應北域的天氣？”蘇景年依舊是不咸不淡。

谷豐搖頭，他想不通蘇景年為何要這般問他。

“那怎么，谷大人流了這么多的汗？”

谷豐聞言，方察覺自己失了儀態(tài)。身上穿的官袍前襟和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呵，怕是心中有鬼，做賊心虛！”

“何止心虛？賊頭賊腦，賊行賊膽！”

“聽聞谷大人豪邁非常，張口便言西疆欲吞我并州。怎地此時倒是心虛氣冷起來了？”

這回，諫議大夫還未出馬。跪在地上的一眾將領(lǐng)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句，聲討谷豐。

谷豐回不得眾人的話，情急之下，汗流更甚。

蘇景年給內(nèi)侍遞了個眼神。

內(nèi)侍為谷豐送來一方手帕。

谷豐一面不住地給眾人賠笑，一面擒著內(nèi)侍送來的帕子，擦起汗來。

“來者是客，給谷大人看座。”蘇景年道。

“諾?！?

兩名內(nèi)侍抬上椅子，請谷豐落座。

谷豐笑謝蘇景年，就要去坐。

“悖逆之賊，安敢以客自居？！”

“天底下，怎會有這等厚顏無恥之輩？”

“來者是客，確是不假?？赡挠型髫摿x，欲侵占主人財業(yè)之‘客’？人面獸心，豬狗不如！配得上吾王之賜座乎？”

眾將領(lǐng)刺耳的罵聲，令谷豐如坐針氈。想了想，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怎么，谷大人可是嫌棄這方座位小了些，不甚舒適？不如，本王將這王位，讓給谷大人坐坐？”

聽了蘇景年的話，谷豐兩腿軟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