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問道。
“還怎么了，伱兒子腳好了。”
“啥？昌華腳好了？”
“可不是咋的。出去了。”
“啊？出去了？剛好就往外跑？！”
老盧一骨碌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孩子呢？”
“在西屋睡著呢。”
老盧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
“趕緊的，給媳婦去個電話。”
“哎。”
盧媽媽趕緊摸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打了過去。
盧昌華打開了院門。
自家這趟街就沒啥行人。
對面原來是盧家的菜園子。
如今被規(guī)劃成了丈母娘的家。
雪地里堆滿了紅磚和細沙。
他回手把院門關好，過街來到了工地上。
說是工地，其實還沒動工呢。
就是個堆料場。
嗯，應該找趙老四來談談了。
琢磨著，他伸手往身上一摸，發(fā)現(xiàn)空無一物。
他的電話早就丟在了北大河了。
到現(xiàn)在也沒人給他買電話，也沒人補辦。
盧昌華放下手，嘆了口氣。
在工地轉(zhuǎn)了一會兒，他就沿著路往東走。
先到了藍精靈的大門口。
剛要上前喊人開門，可又一想，現(xiàn)在老爸管著廠子，自己就這么去了，有些不好。
略一猶豫，就繼續(xù)往東了。
東邊的庫房區(qū)還有些昏暗。
值班室里亮著燈光。
暖池這邊已經(jīng)有人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
盧昌華一路沿著木板障子走過，縫隙中透過來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走上大壩。
大壩右側冰面上一片雪白。
左側的冰面上則有一大圈的冰道。
這是年前他給孩子們修建的冰場。
如今已經(jīng)廢棄了。
大壩的盡頭，是六號地。
這邊一排的豬圈靜靜的臥在朝霞里。
東方已經(jīng)泛紅。
他瞇著眼迎著朝陽向前走去。
他在豬圈區(qū)走了一圈。
后面堆著豬糞，有小山一般高了。
不遠處的六號地里，一扎深的積雪均勻的撲在地里。
僅有個別的地方露出了黑色的泥土。
站在大壩的盡頭，盧昌華沉浸在陽光里。
渾身披著金色的光線，猶如一個披甲金人一般。
“老，老，老板……”
二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后，磕磕巴巴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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